错玉走进大厅站在原地,楼内空无一人,华服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才寅时,姑娘们还未起床。三楼雅间,少侠请。”
错玉扶着栏杆,听着男子的脚步,紧随其后。没多久男子就停下了脚步,“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随即屋内传出两个女人的声音。
“主人。”
两名女子看着站在主人身后的错玉惊讶的捂着小嘴儿,
“这不是……昨天那个……”
错玉记得这声音,就是昨日挑逗他的那两名女子,看来这间屋子也是昨日自己路过的那个。
“阿云,你不是说要与这位少侠共度良宵吗?这不,我给你带回来了。”华服男子指着错玉,对着其中一位女子打趣道。
那位叫阿云的女子,粉颊一下变得通红,“人家倒是想啊,就是不知道公子同不同意啊!”女子说着目光转移到了错玉那赤裸的上身,结实的肌肉满是伤痕。看得她害羞的咽了咽口水。
华服男子转身坐在床上,另一名女子同昨天一样跪在地上为他捶腿。
“回答我的问题。”
错玉并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冷冷的说道。
华服男子拨弄了一下头发,金瞳散发着光芒,“我姓田,你应该能猜出来了吧?”
错玉愣了一下,显然心中并没有答案。
“所以……?”
华服男子瞬间感到无比尴尬,一时语塞。“你可知当今皇帝叫什么?”
错玉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幼年至今所有的记忆,好像自己从不知道大瑭皇帝是谁。
感觉到自己被打脸的华服公子哥也不再卖关子了,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家父田乩,大瑭皇帝,我是四皇子——田弈。”
能说出这句话,田弈就考虑过后果。
房间里极速的传出一声抽刀声,再看屋内,错玉手持狂澜架在田弈的脖子上,表情略显愤怒。
两位女子见此情形,都立刻拔出缠在腰上的细骨绵剑对准错玉的咽喉,双方呈僵持之势。
“放下!”
田弈对着两名女侍喊道。
“可是主人……”“我让你们放下!”
还没等女侍说完,田弈就又怒斥了一声。两名女子见状不得不将兵器收起,但也与错玉呈对峙姿态。
“我知道你对皇室心怀怨气,但是当年错家惨案绝不是父皇所为,父皇甚至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人,但当时为时已晚。那时大瑭社稷初开,江湖上虎视眈眈,皇室里暗流涌动。为了防止事态严重,父皇不得已才选择将事件石沉大海。”田弈满脸严肃的解释道。
“所以错家就成了皇室的牺牲品?所以就不用还错家一个交代了?”错玉声音变得激动,甚至要哭出声来。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田弈伸手握住错玉的刀刃,锋利的狂澜立即就在他手上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身滴在木制地板上。
“虽说不是父皇所为,但当时能动用那么大江湖势力的人,也绝对与皇室脱不了干系,你有怨气,也是对的。但是我一定替你揪出那个幕后的人,还你错家一个公道,如果我所言非实,到那时你可以一刀杀了我而后快。”
错玉从田弈的手掌中狠狠地抽出狂澜,在田弈的手中再次割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两名女侍急忙找着布条为他包扎伤口。
“杀你并不能让我觉得快乐,不用你揪,我会亲自找到那个人,哪怕他是皇帝。”
能在皇子面前说出如此大不逆的话,错玉恐怕是第一人。
“你要利用我做什么?”
错玉将刀纳回,转身问道。
田弈颤动着泛白的嘴唇,敞然一笑,“父皇一共有八个子女,大哥田懿早年献身于大瑭与南姜的池亭一役,二姐五妹分别嫁到西楚和大玥,如今在重楼的,只剩三哥,我,六弟,七弟与八弟,世人皆说五子夺嫡,可我本就无心争那冷冰冰的王座,与我同母的八弟,自幼天资聪颖,心智过人,与三哥的霸道不同,他一心推崇仁治,是个好帝王坯子……”
“我不关心你们的帝王家事。”
错玉的言语依旧是冷若冰锥,直刺人心。
田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我真的是……,就是说我家主人支持的是他的八弟,要利用你替他削弱各方阻挠势力,够清楚了吗?看你长得还算俊俏,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如何,怎么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我们这里有人欠你银子吗?”
阿云旁边的女侍忍无可忍,急得对着错玉爆了粗口。不过这些话说的,令所有人都大快人心,都在心底里高声叫好。
错玉被怼的说不出话,竟没了之前的气势,缓缓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果然人傲就不能惯着他。
错玉将要开门出去,田弈却叫住了他。
“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避一避吧,韩林河一家被你灭门,官府的人不会不管,尽量少抛头露面,一个月后,五年一届的万花英雄会定在允州,天下英雄齐聚于此,那里应该会有你想要的线索,也有我需要的东西。”
错玉变得乖巧了许多,无奈弱弱的应了句好,就转身进了隔壁的一间屋子。
田弈躺在床上,嘴唇泛白,虽然右手还在阵痛,但是为了自己弟弟,他豁出命也无所谓。
“阿云,去给错公子准备热水为他沐浴更衣,模子挺好,衣品不行。”田弈咂了咂嘴,对着一旁的女侍笑道。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