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的丫头和家丁以及亲戚越聚越多,把灵堂挤得水泄不通。大家皆无声,丫头、家丁者有敢怒不敢言者,亲戚中都存看戏的心态,无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大家都静待事关自身利益的这场争产大战的发展,无论谁胜出,就是他们的新东家、新财神。</p>
司徒义一回头就看见了唐菲磬,不知什么时候也挤在了人群中,看其意,似乎在找自己,忙一缩身退步,闪在一根柱子后,继续关注着潘心语。</p>
对潘觉微的死司徒义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无意中从邓轩的话风中猜出,潘觉微死前,四爷曾和他密谈过,不久后潘觉微就自杀了。难道四爷改变了主意?难道潘觉微是在四爷的诱导下自杀的?难道潘觉微自杀前已和四爷达成秘密协议?</p>
司徒义有点不敢想下去,据天书上记载四爷登基后,四爷对八爷的态度是打压,最后,连根拔掉。而对皇长孙弘晳一直是怀柔、拉拢态势,还加封为郡王。虽无实权,只参与一些礼仪xing的活动,但在同辈中是爵位是最高者,毕竟,其父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也算是难能可贵者。</p>
从这点来看,潘觉微的一死,四爷其实是最大的受益者,一箭几雕。即可断掉弘晳的财路,收为己用,又给弘晳留了余地,没有撕破脸,缓和了矛盾。以他对弘晳的了解,弘晳一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十四爷党的身上,为自已减轻了政治压力,赢得了重新部署的时间。</p>
可客观上来看,四爷办事果断,心狠手辣,能迅速的摆脱不利局面,化被动为主动,是一个玩弄政治、权谋的高手。从感情上来说,司徒义的后背,泛起了阵阵寒意。</p>
司徒义的理智战胜了感情,毕竟,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依附这样的人,他和他的整个家族,才有一条生路。</p>
正遐想际,潘觉智的yin阳怪气声再度响起:“若不是你这个贱货勾结外人,我们现在就是皇长孙的大功臣,我大哥就不会死,你是否早就有有预谋,害死大哥,另起炉灶?”</p>
潘心语舒了一口长气,瞪着潘觉智道:“有预谋的人好像不是我吧!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不得不这么做。爹死前,也不是这么做的吗,才惨死在异乡。”</p>
“更何况二叔谋求潘家家产之心想来已久,今天这么大的嗓门大闹灵堂,必定还有后招,是骡子是马,当着潘家所有人的面,拉出来遛遛,虚的少玩,实的就冲我来。”潘心语咬咬牙,“当年那么大的脸都丢过,我还怕再丢这一回。”</p>
“嘿,嘿,我是大哥死前指定的潘家接班人,名正言顺,何须玩那些虚的。倒是你这个贱货,一点都不避忌,在自家的酒楼勾引野男人,败坏潘家的门风,按族律因该浸猪笼,还敢在大哥灵堂前,指手划脚,丢人现眼。”</p>
管家潘时节站了出来驳斥道:“二老爷,四小姐那样做,是为了救老爷,何有败坏门风之罪?只是小姐自幼孤苦,受尽欺凌。唉!只是命不好,万事不顺,到头来,落得个人sè两失。”</p>
管家这番话,虽说想帮他的新主人,但无形中却证实了潘觉智的话。</p>
人群渐渐有些sāo动,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一直以来,潘觉微在潘家的整个家族中处在强势地位,得罪了不少人,众人皆对他敢怒不敢言。</p>
而潘觉智近几年私下里拉拢人心,积累了不少人气,明着不敢,暗地里支持他的倒不少,但这些人气是靠钱和未来的既得利益搞来的,真正看得起潘觉智的人并不多。</p>
如今,树倒猢狲散。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煽风点火的不在少数。有几个潘心语的长辈,愤愤的跳了出来,大声指责潘心语,声援潘觉智。</p>
一石激起千层浪,潘家的外戚纷纷跟着起哄,形势对潘心语越来越不利,幸好,直系亲属中的姐姐都还支持她,为她解释着。</p>
反倒是潘心语一言不发,靠着椅子上,注视着所有人的表演,酝酿着给潘觉智致命一击的策略。</p>
见美人儿遭到如此的非议和攻击,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司徒义再也躲不住了,硬挤到潘觉智的身边,背对着潘心语,两眼直勾勾的等、瞪着一干人等。</p>
司徒义感觉到潘心语的眼神,如两股寒光刺的他的后背透心凉,直冒冷汗。文雪儿不合时宜的凑了上来低声道:“又关你的事,你不会就是潘姐姐的jiān夫吧。”</p>
司徒义老脸一红,不置可否,连连道:“那是酒后失德,不足挂齿,惭愧,惭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