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曾经跟监察厅的几个鲜卑探子学过鲜卑话,勉强还听得懂,看着那骑兵高高举起的双手,他笑了,这群怂蛋,一点胆气都没有!如果这拓跋服手下都是这样的人,那么这平城就算是再牢固,也只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他微笑着走了过来,和善而文静的面孔让人甚至以为他是个不沾世俗血腥的有道高僧:“说说看,拓跋服让你们去干什么?你们的小命可就看你们的供词了!说得详细准确就能活命,要不然……”
“将军,我们说,我们说!”
第二天一大早,预先到达战场的士兵们正在休息。那个宪兵队的张强队长疑惑地问曹林:“长官,刚刚从我们营地前跑过去的信使为什么您不让我们拦截?他们可是从盛乐那里跑来的,说不定就是来调兵的!”
曹林笑了笑,“为什么要拦截,他们出城了,正好和咱们野战,多好啊!省得我再假扮鲜卑人去报信。”
张强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长官,假扮鲜卑人去报信?原来您打得是这个主意,我可不赞同。根据军法规定:一军主将不得承担这种极其危险的任务,防止因主将被擒部队士气大跌,战斗力降低。”
曹林拍了下张强的肩膀,问他:“请问我的军法官,除我之外,咱们部队里还有会说鲜卑话的吗?”看他不答话,曹林笑了笑,转身离开。
张强愣住了,看到曹林离开,他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长官,其实俺也会的,不过就会一句:‘哇塞,犀比!’”
曹林听到这话,险些就被绊倒。他没有回头,但是肩膀一个劲地抽动,显然是在使劲压着自己的笑意:“张强啊,犀比是他们鲜卑人的自称,这你都不知道,还在吹牛皮!哈哈!”他实在忍不住了,狂笑起来……
张强一脸郁闷,特无辜地低下了头。
仅仅半个时辰以后,拓跋服就带领五千人出城,赶往盛乐。据信使交代:他是步度根首领昨夜刚刚遇袭后就派出的,前来征集援兵,而且在半路上他还遇到了敌人的阻击部队,要不是他比较机敏,座下骏马也是精挑细选的快马,险些就要被那些汉人给擒住。
拓跋服大怒:不就毁了你们两座小小的城池吗?何况还不是我们干的,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居然烧了我们的盛乐城!哼,就别怪我拓跋服心狠手辣,让我逮住了会把你们统统扔进流沙里面,看着你们慢慢挣扎着死去!
他问那信使:“你在路上看到的负责阻击的敌人多吗?好好想想,这很关键,别是敌人的圈套!”
那信使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不多,也就两千多人,都是步兵。昨夜他们的大部队都是骑兵,为首的使一杆银枪,步度根大人的十个亲卫同时出手,也没有伤到他一根汗毛,他简直就是杀神再世!”
“区区一个汉将,你居然说什么杀神再世,真是个胆小鬼!”拓跋服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他倒也放心了,两千多步兵哪里是他五千骑兵的对手?全军出击消灭他们,然后派一千军马回守平城,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前去救援,一个大功劳几乎就是稳赚的。到时候再狠狠心在自己身上划拉个小口子,多撒上点敌人的血,拓跋服仿佛看见了步度根嘉赏他的黄金、美女、地盘,他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拓跋服大声叫道:“全军出马,咱们灭了敌人的阻击部队,保护首领去!”
一个半时辰后,平城落入了曹林的手中,看着满城的牛羊财宝,他可发了愁:自己就这两千人,到底该怎么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