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正午时分。o
蒋干坐在这王氏宅院的大堂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真快啊,转眼自己已经升到了如此高位,就像是一个穷小子突然捡到一个大元宝一样,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自己本来是一个就要快饿死的灾民,却被骆俊相中,做了陈国的使者,自从来到吕布军中,三言两语说服吕布出兵调节两家战事,后来又远赴平阳说服臧霸,推举钟繇,更献上破曹妙计,被吕布擢升为汉侍中,守尚书令。要知道就算是求时远超自己的周瑜,目前也只不过是一个没得到朝廷认可的中郎将而已,人生际遇之奇不过如此。
他看着大堂中央那被关在囚笼里的王筱,笑嘻嘻地问道:“不知姑娘知道不知道一个消息?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不听啊?”
王筱没有他,连日来她都被关在这个小小的囚笼里面,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只有到了夜里才被放出来解解手,顺便溜达一小。别以为是蒋干好心,主要还是因为蒋干害怕她身体支持不住,等不到曹铄来到就倒下,影响了计划。所以别看她这样子可怜,蒋干可没有虐待她,甚至天天命人给她煲鸡汤喝。
蒋干其实并不在乎曹铄是否前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讲求士气。曹铄如果不来,等曹军到了,那曹铄忘恩负义、贪生怕死、薄情寡义的传言就大为流传,必到时候这曹铄也有口难辩,而曹军士兵们也士气大跌。反正安城东门就是汝水码头。曹军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水军,趁曹军不注意,派出奇袭小分队,联络各地势力,偷袭曹军地运粮队,这样没过多久,曹操就不得不撤兵,到那时候再衔尾追击,倒是曹军大败,出谋划策的自己也名扬天下。
眼看这一番谋划即将实现。蒋干这内心的喜悦实在是无以言表。他恨不能放声长啸,可是又害怕影响自己的名士风范,只能努力压制。不过他现在更希望看到大家仰慕的目光、听到大家赞赏的声音。尤其是现在他又喝了点小酒,更在人前卖弄一番。见王筱不他,蒋干也不生气,仍然自顾自地说道:“你的情郎曹铄要来了!”
听到此言,一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的王筱突然颤抖了一下。首次抬起了头。蒋干紧紧盯着她的视线,试图发掘她地内心世界,可是却失落而又无奈地发现。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时候,蒋干才起自己面前地不是寻常女子。而是一个曾经将分行开遍天下的商业奇才,是王记车行幕后的舵手。不过这么多头衔又有什么用。现在地她只不过是一个急等救助的弱女子罢的口吻说道:“你难道就不知道那曹铄是什么时候来的吗?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发现他们的吗?”
王筱摇了摇头。首次开口说话:“如果你告诉我,我不问你也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问了你也不说。那么我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你说对不对?”
蒋干楞了一下,他对女子地印象也就是做菜做饭、与丈夫亲热生小孩,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满足他的要求,他就没有遇到这样跟他说话地,真还有点不适应。蒋干咳嗽了一下,也不回答王筱,自己自顾自地说道:“昨天我手下在这大院假山水池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是曹铄手下的斥候!他们能混进来很让我吃惊,因为你知道那个水池子,还有那水沟里我派人扔进去多少蛇吗?足足一百多条!!!现在个安城地酒楼里都吃不成蛇羹了,因为所有的毒蛇都让我高价买下了!”
那一筐筐地毒蛇,就连蒋干也觉得恶心,真不知道那斥候是如何混到了假山那里,一路上也不知道被这水里的毒蛇咬了多少口!不过再厉害也没有人,他终究只是个凡胎,根本不可能破解自己地毒蛇阵。蒋干轻轻晃动了下脖子,曹铄现在愁眉苦脸、束手无策的样子,不禁有点幸灾乐祸,他心里暗道:还跟我斗,你曹铄还太嫩了一点。
到这里,他又高兴地喝了一杯酒,换了是他,绝对不前来的。尽管他一直看不起那假仁假义的刘玄德,不过他倒是非常欣赏刘备的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话说得也太对了。着着,他又没了和王筱说话的兴致,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吕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侍中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杯酒。还没有咽下去。突然被他这么一打断。一下子呛住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蒋干也顾不得收拾。一把抓住那吕暴地衣襟。一边咳嗽。一边追问:“咳……怎么了……咳……快说……咳。咳……”
吕暴来不及喘口气。大声说道:“禀告大人。皇帝刚搬去地那个行宫起火了。不知道那里地乱兵。正在向皇宫进攻。他们放火烧了好几条街。封锁了道路。除了咱们这里和将军大人那里。别地地方根本过不去。”
蒋干松了一口气。曹铄。你终于发动了吗?区区围魏救赵之计。还骗过我九江蒋干。真是妄!他冲那吕暴大声下令:“传我地命令。所有人立即加强戒备。严守岗位。不得出击!”
“啊?”吕暴楞住了。见死不救吗?这也太龌龊了吧。
蒋干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一脚踹在他地腿上。“蠢材。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