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耀问道:“以你之个性,怎么会去了月国,做人臣
支离疏月听他这么问,泰然自若地回答说:“师兄你还不是在神风,亦同样为人臣子?”
他这句话表面嬉笑模样,双眼中却埋了两块寒冰相似。金紫耀乍听这句话之下,分明是毫无意义,宛如是信口敷衍一般,然而对上支离疏月的双眼,心头忽地灵光一动,表面仍不动声色地微微转身,说道:“好……”
想了想,才又说:“早在我没有来神风之前,听说月王曾经为了某次大典而进皇都。”
支离疏月听他沉吟,说:“是啊,那时候我们两都小吧。”
金紫耀略略一怔,双眼之中一片空茫,不能被人碰到的禁区再次涉足,缩在袖中的手捏成拳,才又说:“好吧,你若是想留在这皇都多两日,也只管你,只不过,切记不要多事。另外,皇都之中耳目众多,你要知道该如何行事最好。”
支离疏月听他终于松了口,心中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躬身说道:“多谢国师大人成全。”
金紫耀点了点头,说:“回厅内去吧,若是耽搁不去,恐怕要有人疑心了。”他方才酒力上涌,已经有些头晕,只不过支离疏月在彼,又让他松懈不得,只好努力支撑。
支离疏月答应一声,望着金紫耀说道:“那恭送师兄。”
金紫耀缓步欲走,忽地一怔,前方百米之遥,有人趴在拐角那处,一双眼睛骨碌碌看着金紫耀,以及他身后的支离疏月。
不知她在此地看了多久。金紫耀暗暗恼恨支离疏月。又恨自己方才没有留心周围。支离疏月倒是一片坦然。微微一笑。扭身自寻了路去了。金紫耀又不能叫住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走到半百米之处。飞绫君才缓缓出来。看支离疏月已经不见人影。才问:“金紫耀。那人是谁?”
她先前走马观花地。各路使节都看不真切。何况她更对除了金紫耀之外地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凡是有金紫耀出没之处。眼中也只他一人而已。哪里又会留心什么月国使节。什么支离疏月?
还以为是个完全陌生之人。只不过支离疏月地打扮甚是奇特。一看就知道是异邦之人。
金紫耀见她好奇问。反倒有些放松。说道:“外邦之人而已。殿下怎么来到此处?”
飞绫君看着他地面色。望见他面颊微微泛红。心头疼惜。说:“我见你情形不对。过来看看。如何。你好些了么?”
她倒是有了先前地经验。不敢就碰触过来。
金紫耀点头,敛了袖子,敷衍说道:“微臣并无大碍,只是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殿下若是不喜应承,就回皇宫休息吧。”
飞绫君见他神情淡淡的,仍旧是不喜欢搭理自己,十分无奈,听他这么说,心底忽地一动,想道:“我只管缠着他,他也不会多喜欢我一些,不如……我做些叫他喜欢地事情出来,看看他又如何待我。”
想了想,急忙说:“国师,你自去吧,本王还不累,就先去厅中应酬一些,总之,你放心好了。”
金紫耀正想着找借口将她挥退,现如今他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手足都有些无力,忽地听飞绫君这么说,惊得看她一眼,心想:“她怎么忽然这样了……”
飞绫君正忐忑,忽地见金紫耀终于正眼看了过来,心头一阵雀跃,想道:“果然这么做是对地……”于是笑说,“国师不言,那就是同意了,不过我年纪小,若是有应酬不当的地方,还要国师替我弥补漏子,国师好好休息,我先去了。”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转身飒然离去。
她不缠人的时候,倒也是一派威仪,很快消失眼前。金紫耀缓缓伸手撑住柱子,双眉皱了皱,不知为何这人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不过毕竟扰人烦恼的都已经走了,金紫耀摇了摇头,尽量不再去想些俗世凡尘,转身向着卧房处走去,走到门口,迈步进入,脚步还没站稳,就听得耳畔“叽”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向着他身上扑了过来。
金紫耀一惊,护体神功自然而然起了反应,手臂一挡,重重地挡在那物身上,只听得又是一声“叽”地惨叫,那东西顺着手臂向着地上跌落。
胳膊上传开那种软绵绵力道的时候,金紫耀已经想通了,那东西顺着手臂向着地上落下,金紫耀及时地一脚踢出,脚背向上,那东西软绵绵地落在靴尖上,静静不动,半晌发出“吱”的一声,似乎发觉自己没有跌到,身子一弹,已经自金紫耀的靴背上弹了起来,不屈不挠地又向着他怀中跳了过来。
金紫耀定睛看过去,果然是那白色溪灵,他微微一怔之下无奈地笑,伸出手来,将那向着自己怀中跃过来的溪灵握在手心,仔细端详。
那小东西软软的,有绒毛却又似没有,浑身发光,看不清眼睛鼻子身体四肢所在,整体就一盏灯火光相似,金紫耀捏着她,迈步到了床边,身子无力,挨着床便躺了下去,脑中一片混沌想睡,却兀自睁着眼睛看眼前那溪灵,怔
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留下来……又有声音飘渺,眼圈却慢慢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