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琰微微挑了挑眉梢,“何等私心?昕儿这想法,分明就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我瞧不见私心在何处?”
“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可以重建灵山?”沈昕娘问道。
方琰颔首。
“如今这一切,于我来说,都是在为重建灵山而做准备。待到你可以离开朝堂,待你将你手中权柄都归还与圣上,我们就回到灵山去。”沈昕娘十分郑重的说道。
方琰略有些错愕,“你是认真的。”
沈昕娘定定看他,“你看我像是玩笑么?”
方琰沉默(www.19mh.com)片刻,握紧了她的手,“好,待到那时候,我们一起回灵山。”
沈昕娘越发忙碌的投入到草堂书院的扩建之中。趁着她的身子还不算沉重的时候,将前期的一切都准备好。
贺先生并非迂腐顽固不化之人,虽然一开始办草堂书院的时候,只是为了让学子们有个闻道授业解惑的地方,将他们这些年长之人的所知所学传授给年轻之人,并没有更多的想法。
但细想沈昕娘的想法,果然是更为周全,并无不妥。
贺铸同其他授业的鸿儒们商量之下,很快便同意下来。
于是,草堂书院破例招收学生的消息很快便流传开来。除了习文理诸子百家,另设武学课程,及农耕治水畜牧等等杂学课程。以亩吗技。
听起来颇为复杂,但不强迫学生学习,只看下学生各自天资兴趣。
草堂书院名声在外,学子们趋之若鹜,草堂书院虽说不直接受朝廷控制,但草堂书院无疑是寒门学子进入朝堂的一个捷径。
草堂书院的先生们,大多乃是当时大儒,更同朝堂高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进入朝堂举荐乃是一条捷径,若是能在草堂书院里得了先生的眼缘,被发现自己身上的长处,而被先生们推拒给朝廷,那便一下子跻身于士族行列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听闻草堂书院要扩招之时,京城人士便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率先沸腾起来。
草堂书院的报名之处,整日人满为患。
原本就是草堂书院里头的学生,也可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转而学习旁的课程,兼修,或者主修旁的课程亦可。
沈昕娘这几日便常常呆在草堂书院,一面听取贺先生的建议,一面看着严侍郎的草图,商量着规划修改。忽而沈昕娘觉得像是有人藏在不远处,一直在窃窃偷窥一般。她察觉到有灼热视线落在身上的之感,回头去看,却又不见人影。
“娘子看什么?”金香敏锐的发觉,不由问道。
沈昕娘垂眸低声吩咐:“你绕道过去,看看那几颗老槐树后头藏了什么人?”
金香一愣,正要回头,沈昕娘却是一把拽住她,“不要看,你只管绕过去,绕到后头自会发现。”
金香点头而去,丹心还不明所以。
严侍郎将草图递给沈昕娘,沈昕娘仔细看过,连连点头,“旁的可稍晚一些,招生从报名,到做好,中间还隔着过年,还有时间,校场倒是最好早一些。”
严侍郎拱手答道:“校场最快可在上元节前后建好。”
沈昕娘点头,“那便请严侍郎多多费心。”
严侍郎抬手接过草图,躬身退走。
金香的声音从槐树后头猛的传了出来,“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在这里?”
沈昕娘转过身去看,有三个半大的少年被金香从树后提溜了出来。
三人十分紧张局促的垂着脑袋,犯错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看前面的沈昕娘,对金香的责骂,也不辩驳的忍受着。
沈昕娘对金香摆了摆手,金香上前,“娘子,适才就是他们三个躲在树后头一直偷窥,图谋不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