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心?我伤什么心?如今已经这样了,还能比现在更不好过么?你且放心,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伤心了!”沈五娘叹了一口气,满不在乎的说道。
“公孙将军带着媒人,上门请期了。老爷正高兴呢,要留着公孙将军晌午在家里用饭。”丫鬟小声说道。
沈五娘闻言,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瞪大一双眼睛,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丫鬟一张一合的嘴。
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却是将丫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沈五娘抱着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公孙将军怎么可能还会来?怎么可能还要娶她,她给公孙将军灌了什么**汤了?让人这么围着她转?她这个妖女,这个妖女!”
沈五娘尖叫着就往祠堂外冲去。
丫鬟骤然受了惊吓,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五娘子飞快冲出去的背影,连五娘子的衣角都没摸着。
五娘子受了刺激,动作倒是比平日里灵敏许多,完全看不出这段日子受委屈的样子,两个守在祠堂外头的婆子,竟拦不下她。
两人粗手粗脚,原本力气应该比沈五娘大许多,可她发起狂来,两人合力也不是她的对手。
甩开了两个婆子,其中一个还被她一脚踹翻在地上,她高叫着“撕烂那妖女的脸”,就向沈四娘的院子里冲了过去。
这可将沈家的家仆们给吓坏了,拦不敢硬拦,一个发了狂的人,硬拦她,谁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事?却又不敢不拦,贵客还在家中呢,倘若惊扰了贵客,坏了四娘子的好事,老爷不剥了他们的皮才怪!
有那机灵的,让人小心着发狂的沈五娘,就忙不迭的去找管家通知老爷。
沈尚书正在花厅里同公孙将军和媒人坐着说话,管家突然从外头进来,沈尚书正要斥责,管家慌忙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沈尚书立时变了脸色,“将军稍坐,某去去就来。”
“沈尚书请便。”公孙陵脸上哪里还看得见前一日的颓唐,浓眉大眼写满了意气奋发。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不是黄道士一番话,他只怕还在庸人自扰!如今只要将她娶进门来,好好待她就是,何须猜来猜去,自寻烦恼!
“怎么回事?”沈尚书大喝一声,“让她发什么疯?还不将人擒住?让她伤了四娘子,你们谁赔得起?嗯?”
沈尚书一声呵斥,院中的家仆这才纷纷动了起来,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沈五娘牢牢擒住。
沈五娘目眦欲裂的看着被众人簇拥,保护在后头的沈四娘,尖声骂道:“沈昕是个妖女,你跟着她,定然是学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妖术,这才迷惑了公孙将军,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该被人杀,被人烧了的妖女!一个迷惑了当今齐王,一个又魅惑公孙将军,这大梁就要被你们玩弄鼓掌之间了!”
沈尚书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快快!快捂上她的嘴!让她说什么疯话?她疯了,疯了!这是要害死我们沈家呀!快将她绑起来!嘴堵上,这疯子是要杀人的,你们听见了没有?决计不能放开她,放开她就要杀人的!”
有沈尚书的吩咐,家仆们自然不再手下留情,立即将沈五娘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嘴也拿破布塞得紧紧的。
沈四娘在众人簇拥之下,只冷眼看着这一切。
“好了,你受惊吓了,回头让怜姨娘将那血燕给你炖了汤好好补养补养!莫要将她的疯话放在心上!”沈尚书露出分外慈祥的笑脸安慰沈四娘道,“你们也都不要将五娘子的疯话放心上,疯言疯语岂能当真?若是再让我听到谁议论五娘的疯话,我定严惩不贷!”
家仆们纷纷应声。
沈五娘眼中尽是憋的通红的血丝,奋力的挣扎,可她百般挣扎,也不过是让身上的绳子困得更紧了些,徒劳无功。
沈四娘缓步走到她面前,“你看到了么?我什么都没有争。你不是看不起我么?不是嫌弃我只是个庶女么?可你瞧瞧今日父亲对你我的不同态度?你甘心了么?”
沈五娘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嘴上的破布撑的她牙根都是疼的,脸颊也酸痛酸痛,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四娘轻叹一声,“争来争去一场空,你母亲的死,没让你看明白,你倒是走上了她那般老路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便是爬也爬完吧!”
说完,沈四娘挥了挥手,“她这般疯样子,再给老祖宗们看见了不好,要惹得老祖宗们在泉下也不能安心的,祠堂就不用去了,将她关进柴房里,等父亲送走了公孙将军,在向父亲询问如何安置她吧。”
沈五娘呜呜乱叫,可真的只是徒劳,她被绑着,两个婆子不费什么力气的就将她拖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