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义走后蔡铭等人回道书堂,为了避免他们再次上当,蔡铭借机给他们上了一堂简单的科普课,重点讲解了一些常见的江湖骗术的伎俩和原理,让人们受益匪浅。
下午,有小黄门上门,让蔡铭明天上午到西苑见驾,让钟繇,杜畿等人兴奋不已,纷纷向蔡铭祝贺。
次日,西苑。
蔡铭见到了这位大汉最有权势的男人——大汉皇帝汉灵帝刘宏。
但见其穿一身黄缂丝面儿白狐青白紧身胡袍,外面没套褂子,腰间系一条玄色丝带,松懒的斜靠在胡椅上,苍白的脸上带着倦容,但眉宇间带着凛不可犯的煞冷之气。张让一如既往的如同影子一般在一旁侍立着,直到蔡铭进来才抬起眼皮,微微朝蔡铭点头。
看到灵帝躺卧的胡椅蔡铭眼前一亮,若不是出于低调考虑,再加上之前三年一直在守孝,怕别人说自己沉迷享乐,特立独行,蔡铭早就想造出椅子来,省得天天忍受跪坐之苦,却没想到这位当今圣上早就已经在用了。
对于椅子的出现时间蔡铭却是记得不大清楚,原本一直以为要到魏晋时期才会出现。却不知道自西汉武帝时张骞通西域起,汉朝与西域以及周边民族的经济文化交往日益频繁。他们的风俗习惯、服用之物,对东汉王朝贵族阶层的生活起了很大影响,以致于在汉灵帝时期掀起了胡化的浪潮。根据史料记载,汉灵帝喜好胡服、胡床、胡座、胡箜篌、胡笛、胡舞,京师的贵戚王公争相仿效,爱好胡物之风蔚为**。
不过在此时胡床是家具品类中是等级较高的品种,通常只有家中男主人或贵客才有资格享用。胡床在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使用较广,有钱、有势人家不仅居室必备,就是出行时还要由侍从扛着胡床跟随左右以备临时休息之用。却不是此前蔡铭有资格享用的。
按照早先张让的交代,一番纷繁的晋见拜礼之后,蔡铭恭恭敬敬的立在下首听话。
刘宏早就想见蔡铭,特别是退思园文会之后,这种心思就更加迫切。今见到蔡铭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清新俊逸,风度翩翩,大为满意,颔首点头: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青年俊杰嘛!
不过就是太过年轻了,年轻人嘛!多年少轻狂,因此不可太过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所以还需敲打敲打,不然的话容易自得自满,难免骄横跋扈。
刘宏既有意敲打蔡铭,手猛的一拍胡床,对蔡铭喝道:“蔡铭,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蔡铭一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过,让灵帝刘宏如此大怒。而且之前也没有得到张让的提醒。
蔡铭偷眼看了一下,侍立于皇上身边的张让,只见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因此而担心,还以眼神炯炯的示意着自己什么,好像有点鼓励自己不要担心害怕的样子。
可惜,对于张让的示意,缺乏心灵沟通的蔡铭并不能很好意会。只感觉刘宏的问罪没头没脑的,也没个提示,根本就想不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但看张让笑眯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也知道即使是真的犯了什么过错,也一定不是什么触动原则的大错。因此强自镇定的叩首道:“臣惶恐!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哼!你当真好胆!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吗?”灵帝刘宏沉声说道。
蔡铭是当真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叩首不语。
灵帝刘宏见蔡铭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感觉差不多,也就不再卖关子,道:“你写的好文章,有人向朕进言说,你这是在借秦之喻,讽汉之今事,指责朕挥霍无度,贪色奢侈。朕可有冤枉你?”
“臣冤枉!臣确实冤枉啊!”蔡铭一脸委屈的跪叩道。
汉灵帝刘宏看得好笑,却依然板着脸道:“冤枉?我看一点都不冤枉,好好地文会,主题都定好了只谈师道教化,你却整出这篇极尽揭露和控诉的阿房宫赋来。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剥了你?”
听到刘宏让自己说个所以然,蔡铭却是放宽了心。
让自己说出所以然,不就是让自己辩解。既然给自己辩解机会,想来不会是真的要拿自己开刀。
知道刘宏不是真的要拿自己问罪,蔡铭腰挺也值了些,背也不那么弯了,对刘宏道:“我想皇上一定已经看过阿房宫赋。请问皇上臣在阿房宫赋中所写的是不是都符合合大秦的真实情况,可有夸大和无端捏造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