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铭却不以为意,以张让的性子,能这么同自己讲话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不过既然已经打算要同张让联姻,蔡铭也就不再害怕他,当下淡然回道:“不错,我已经想好了,能得张公和贵孙女青睐确实是蔡某的福气,这等好事,只要我蔡铭不是傻瓜就没有道理拒绝。”说道这蔡铭停了一下,看着面色舒缓,略露喜色的张让继续道:“不过张公可能不知道,就在后天以袁氏兄弟为首的太学士子要在退思园举行的文会,还邀请了不少当今名流,我也受到邀请。我想张公可能也知道这次文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为了为难,考较我这个新晋博士。”
张让微微点头道:“既是太学生牵头举办的文会,又特地邀请了你,可见其意确实是为了要为难你。有那么多太学士子,还有当今名流的话,若是一意要为难你的话,却是很难应付,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我可以安排把它搅黄了。”
蔡铭摇了摇头,自信的笑道:“张公不必如此麻烦,不是蔡铭狂妄,那些所谓的士子、名流蔡铭还没有放在眼中。我是希望张公能够暂时守住我们联姻的消息,否则的话,虽说这话不是很动听,可张公应该知道那会让我很被动,我希望能在与令孙女结为连理之前能够在文会上有一场轰动洛阳的大胜,这对我很重要。所以还希望张公能够成全!”
“另外,此后蔡铭还要拜访一些以后能够帮得着的士大夫名流,也需要几天时间,所以到张府下聘的事我会拖到七天之后,希望张公能够理解。”说完蔡铭毫不顾虑张让寒光闪动的犀利眼神,等待张让的答复。
张让,脸色阴晴的连连变幻,之后突然尖声的大笑起来,眼神严厉的直视着蔡铭道:“你的话确实很有理,却也很不中听。很少有人会如此不客气的,在我面前说这般不动听的话,也很少有人敢在我面前直言不讳的要我一心的只考虑对别人的好处。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我却是相信了,你是真的想同我张家联姻,否则的话,你没这么大的胆。不过既然都要成为自己人了,我这人对自家人向来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你说的我也都答应,只是七天后我不希望在有什么变故。”
“这个自然,我蔡铭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张公的厚爱自会记在心里。我想若是我能在士人中,打下大大的名声,同时还能得到一些士人的认同,不仅仅是对我,就是对张公也是大有好处的。”蔡铭笑着回道。
这可是蔡铭以后争取士人留下的后招,蔡铭虽然最终选择了屈服,但屈服并不等于就要将自己彻底卖给张让。所以即使要被士人误会,甚至口诛笔伐的辱骂,但为了以后的发展,对士人还是要尽力争取的。
不过张让却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几十年的宫廷斗争,什么样的聪明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经历过,蔡铭的一些小心思,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火眼金星,是于对蔡铭警告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是切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小子怎么看都像一个滑头,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即使以后成了自家人,你小子也最好给我收敛一些,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
对于张让的警告,蔡铭笑而不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是打定主意,以后即使真的娶了张让的孙女,但要让自己事事听从张让的安排,按照张让的意思做事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张让有此先见,现在就警告自己,顶多以后若有争执注意点方法就是。
之后两人又拉起了家常,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聊了蔡铭即将执教的鸿都门学的事,聊了当今圣上刘宏的事,并且谈到皇上可能会在什么时候见蔡铭,让蔡铭见到皇上时候要注意哪些细节。一时间到也相谈甚欢,完全没有先前的隔阂,当真好像是一家人一般。
之所以会如此,一方面固然是蔡铭知道一切都已经难以更改,既然日后要作为亲家相处,自然要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气氛。另外这些东西也确实是蔡铭需要了解的,而这些东西没有谁会比张让更加了解。除此之外蔡铭这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安张让的心。毕竟刚才一下子提了那么多条件,若是不能让张让放心的话,只怕张让到时自作主当提前将两家联姻的消息散布出来,蔡铭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空口无凭的大话是很难让人取信的,所以蔡铭只能通过对张让的行动和切身利益来告诉他自己的他的亲近和依赖,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把他当成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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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书友说:遇到威胁就低头的人,连最起码的骨气都没有!哪有什么资格争天下!书生认为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但书生也要说一句,人至刚则易折,只有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古话说:慷慨殉节易,从容赴义难!连一点委屈和名声都放不下,又如何能够与三国那些枭雄,谋士斗智斗勇,如何能够百折不饶的面对各种挫折,应对各种危险和困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