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文韬!”北宫飞俨然成了四家首领,喝道:“戈壁之狐好威风啊!今日若不给个解释,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下手不留情!”
张炎苦笑不止,幽怨看了看庞会,才解释道:“凉州七雄,‘祁连山之虎’独大,集我五家之力,仍难抵挡,若非近年暗中联合,只怕都灰飞烟灭了吧!如今有一机会可去除强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哦?”宋昱讥笑道:“就凭他?”
余者皆不信,张炎笑道:“‘凉风’无大志,报仇足以,我只取祁连山三虎人头,胜果由你等均分,不知能否通力合作?”
贪婪的眼神总是那么**,沉稳如北宫飞如是,其余两家尤甚,连宋昱都心动不止。“祁连山之虎”横行多年,积蓄何等深厚?
或许是庞会勇武,或许是财帛动人,马贼与反贼达成攻守协议,商讨细节后,遂散去。庞会却大失所望,本以为马贼均如“凉风”精锐,若能费些心机收编,可为日后西凉铁骑基础,今日一见,一众反贼不过宵小之辈矣!
西北的冬天总是来的早,风起之时,庞会已回商队,白若山遥望远处,风沙遮不住那武威雄城之姿。商队再慢,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庞会有些着急,武威在望,莫非“祁连山之虎”病了?
一声尖厉啸声传来,白若山心里一紧,不用下令,护卫们已经忙了起来,商队迅速从长龙围成一圈,隐藏杀机,中间燃起一股狼烟。狼烟徐徐而起,在西风中歪歪斜斜而上,艰难而坚决,凝而不散。
西风凛冽,仿佛吹不动周围凝固的空气,胯下骏马不安扬着马蹄,祁连山之虎终于来了,大战在即,庞会感到一丝兴奋,血液不由沸腾起来,面对传闻最精锐的骑兵,一丝战栗蔓延到了心里,战意盎然。
不久,四周烟尘四起,滚滚而来,商队已陷入重围,重兵却在前方,有一骑当先而来,“烧个屁狼烟啊,你以为‘凉风’敢来救你们吗?”
庞会眼睛眯了起来,来者不似那反贼养尊处优,尚在三百步外,彪悍气息就已涌来,依稀间,脸上一条伤痕自额头而下,直至耳边,这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庞会纵马而出,喝道:“来者是祁连山那条虎?”
“哈哈……你家三爷是也!兔崽子,来的这么慢,三爷我都等急了,正好给大爷送去好过年!”那骑士大笑,不经意间透露不少信息,面对死人,自然无需谨慎,“不用套近乎了,‘凉风’的商队,杀无赦!”
豪爽之人,豪爽之语,突然冷了下来,气氛为之一紧,马贼竟不做休整,直接冲了过来。庞会眉头皱起,看着队型松散的马贼,遥望远方,远处四方皆燃起狼烟,商队围成一圈,脚夫缩在里面,护卫持弩严阵以待。
“冲!”庞会一声低喝,五百精骑结成冲阵,缓缓起动,低伏着身体,协调与战马的契合,慢慢加速。庞会一马当先,犹如一支长箭一般,在空中飞翔,直袭前方。一箭未发,麾下精骑不再是西凉铁骑,骑射过人,更像李文打造的重骑兵,一往无前。
马贼稍惊,未曾想商队护卫会主动出击,亦未曾遇过真正对手,伴随着希拉拉的弓箭,呼啸着冲了过来,草地为之伤残,耳朵为之震动,眼眸为之惊骇,片刻后,滚滚洪流终于汇集,两支骑兵便撞到一起。
庞会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扬起,伴随已达急速的骏马,狠狠劈落,犹如一道闪电,穿越了空间,瞬间到了祁连山第三虎眼前。
三爷大惊,手中狼牙棒急挡,“当”一声巨响,手里一轻,狼牙棒竟应声而断,三爷剧震,危急间,竟一个翻身,落在马后,两马交错,三爷手抓马尾,腾身而起,再回首时,已一身冷汗。
金戈声与马蹄声交织,惨叫声与马嘶声相合,庞会率麾下精骑如一把尖刀插入马贼骑阵,不久,就凿穿而出。
足有两千马贼,硬生生让庞会凿穿,留下一条血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