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耽脸色一肃,“末将听令!”
李文亦肃然,凛然道:“我受陛下所托,为荆州太守,假节,可节制上庸兵马,此乃临战之时,故令申耽暂为上庸太守,总节上庸兵马,共迎大敌,若荆州危急,及时救援,切不可学孟达拥兵自重!”
申耽凛然,接过上庸印绶,沉声道:“末将必誓死相随!”
这本来是襄阳之时与张翼商定之计,若申氏兄弟不起反心,可授印为上庸太守,若申氏兄弟欲反,当诛之。李文见申仪脸色不豫,心里一沉,莫非司马懿早到一步?遂道:“申氏昆仲镇守上庸多时,深得陛下信任,待我上报成都后,可正式上任。”
申耽收起印绶,禀道:“末将必不让将军失望!将军远道而来,不若入府一叙,接风洗尘。”
李文心有所疑,遂推辞道:“天色尚早,如今魏兵压境,不知上庸准备如何,不如让我一观,可否?”
申耽禀道:“末将遵命!”遂带李文巡视城防,李文抽空暗示郭槐去寻白亮,身处上庸,未敢大意。
上庸山城,易守难攻,待到天色微黑,尚未巡视完毕,得郭槐回报后,心下稍安,方与申耽、申仪入府,主客分坐,申耽举杯敬道:“耽谢过李将军信任,自今日起,申氏一族听从李将军调遣,以杯酒为证!”
李文细看申耽神色,透露出决然,再看申仪之时,却见其有些不安,仿佛臀下有刺般,心下大疑,遂摇头道:“军情紧急,不宜饮酒!申氏昆仲之情,文心领之,然杯酒留待他日驱逐魏贼之后再喝,可好?”
申耽色变,责问道:“莫非将军嫌弃申某,或又怀疑申某心怀不轨?”言毕,一口喝完杯中酒,随手摔杯,怒喝道:“我道李文会好心授印,只怕你早就怀疑我兄弟罢?”
“啪”一声,杯碎如粉,清脆的声音远远传出,李文大惊,堂外一阵紧张脚步声响起,急冲进来,却是寒森森的刀斧手到达。
只瞬间,堂外便响起厮杀声,须臾,郭槐带着护卫杀将进来,一夫当先,竟勇不可挡,申耽也不拦着,放郭槐与护卫入内,李文已入重围,插翅也难逃,何须小家气?原本宽敞的大堂,如今显得有些拥挤,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公子,你没事吧?”郭槐有些紧张,护卫虽然武艺高超,奈何人数太少,短短几十步,就已损失过半,剩下的也人人带伤。
李文微微颔首,并未回答郭槐,郭槐已指挥剩余护卫团团护住李文。
李文左手仍端着酒杯,手指轻轻转动,嘴角含笑,竟无半点慌张,对着申耽笑道:“好演技,好魄力!不知司马懿派谁前来,能说服古庸人之后?”
“哈哈……”满伟大步走进来,笑道:“荆州李文,果然名不虚传!司马大将军欲见将军久矣,不想却让满伟抢了先!”
申耽却是一震,未曾想世人仍有人记得古庸人,眼光有些复杂看着貌似轻松如意的李文,沉声道:“阿斗都可以称帝,蜀汉还有什么前途?如今君侯已逝,将军素有大才,不如随我降魏罢?”
满伟亦收敛笑容,诚恳道:“素闻鹏飞大名,若鹏飞愿降……”
李文大笑,打断了满伟,一手指向申耽,喝道:“圣人之言,天下道理,我懒得讲,讲亦无用,申耽,你不但丢尽古庸人脸面,还将庸人推向深渊,还不自知?君侯显圣,佑我荆州,你如此行径,真不怕报应?你真以为司马懿能得荆州?简直就是笑话!”
最后一句,李文冲着满伟而言,眼神中充满着不屑,“若魏兵能过汉水,又何须阴谋上庸?上庸若降魏,亦不过是炮灰罢了!”
满伟大怒,驳道:“李文休得猖狂,若真如你言,又怎会困于上庸,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给我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