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老当益壮,此战说不定就是赵云之绝响,待关陇之地平定,老将军只怕要回成都陪伴陛下了,再难有机会驰骋沙场了。
张苞、李文见赵云豪气顿发,亦大笑,唯有张翼谨慎,“我军只是先锋,未曾带攻城器械,南安乃郡城,城高水深,怕一时无法攻克也!”
“事在人为,夏侯楙乃膏粱子弟,只怕勿需我等攻打,就已逃窜而去了吧!”李文淡淡笑道。
赵云、张苞大笑,张翼仍忧道:“夏侯楙确实草包,然不可小视关中之才!鹏飞,切勿轻敌!”
李文面色一肃,施礼道:“谢伯恭提醒,文不敢轻敌大意!夏侯楙自长安所集之军,已消耗殆尽,此番围困南安,可随机应变,以侯丞相大军到来,便可一举擒下夏侯楙,如何?”
李文见三人沉思,又道:“南安郡守是关内侯杨阜族弟杨陵,亦是陇西俊才也,强攻南安,损兵折将,就算如愿攻下,亦得不偿失。若我等重重围困南安,悬而不发,想那夏侯楙乃清河驸马,千金之躯,嘿嘿,陇西诸郡焉敢不救…”
“大善!”赵云率先赞道,“鹏飞好算计,以一膏粱夏侯为饵,长线钓鳖,分口吞食陇西之魏军,哈哈哈!”
张翼闻之,目视李文,大为钦佩,赞道:“尝闻鹏飞胸有奇谋,百战百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文短时间迅速冒起,声名直追五虎上将,确非虚名。围点打援之计,攻敌所必救,暗合孙子兵法,牵敌鼻子,令敌堕我彀中,非常实用,难得的是连战连捷下,李文依旧敏捷冷静,能瞬间审时度势,定下此策,极是难得。
张翼率千名精锐率先出现在南安郡下搦战,岂知夏侯楙早已胆寒,不敢应,龟缩城内,李文无奈,遂兵压南安郡,万余先锋大军挟连胜之威势,在南安郡城前安然安营扎寨,以围三阙一之法围困南安。
翌日一早,赵云、李文、张苞、张翼连番搦战,夏侯楙均未曾露面,死寂的城池,高耸的城墙,犹如死城一般的南安,李文亦不敢大意。
黑压压的蜀兵大营连绵不绝,日日搦战,枪明甲亮,耀武扬威,以破魏军之胆气。南安郡城内,果然吵的不可开交,夏侯楙心惧赵云李文,昔日志满意得的夏侯楙已不见,只剩下狼狈不堪一心回转的夏侯楙,蜀兵追至南安之时,就想弃城而逃,关陇之地已不再安全,唯有长安坚城方能给夏侯楙安全感。
“长安所聚之兵已被打散,陇西之地,已无人能挡蜀兵兵锋,若不回转,岂非在南安等死?”
程武按住胸中闷气,极力劝道:“大都督之败,非战之罪,名将赵云、李文非易与之辈,太祖亦忌惮之,陛下必能见谅。若弃南安而逃,陇西不复为国家所有,雍洛之地再难安定,陛下岂能轻饶!南安郡城城坚易守,蜀兵先锋并无攻城器械,如何急切能下?长安以北得知大都督失利,必然会遣将前来营救,蜀军远来不易,利在速战,迁时日久,不战可退。”
“这几日,蜀汉先锋军确实未尝试攻城,可诸葛亮大军一旦到达,何人能挡?”夏侯楙依旧烦躁不安,看似安全,却坐卧难安。
“或可求救于天水、安定两郡,以大都督千金之躯,两郡必发兵来救,届时合兵一处,击败蜀兵亦非难事。”南安太守杨陵禀道。
夏侯楙大喜,“只不知天水、安定两郡兵马几何,可有大将?”
程武大惊,劝道:“不可,若两郡发兵来救,正好给蜀兵机会,目下只宜依托坚城,互为犄角,可抗蜀军,若离城而战,则我方休矣!蜀兵围三阙一,正是为此,大都督明察!”
夏侯楙大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是好?”
程武禀道:“如今之计唯有坚守南安也!可遣使去天水、安定两郡,令其坚守不出,互为犄角,以分蜀军兵势。再遣使告急于陛下,待其疲老,援军挟风雷之势击疲老之师,可得全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