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袁绍站在高高的城头之上,俯视着城门下那属近百万的大军,跨过远处洵涌的漳水,穿过冀州平原上肥沃的良田,一眼望不到头,缓缓的向南而去。不知不觉间,袁绍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丝丝得意的微笑。
“主公。”这个声音,是谋士郭图的:“主公,遵主公之令,图已将田丰打入死囚。”
袁绍闻言,没有说话,田丰跟他数载,也算是君臣之谊甚深,可是昨日下令出兵前,田丰却因那一句:“主公若不听良言,悔之晚矣!”而触到了袁绍的底线。至此,长达数载的情谊对于袁绍来说,已是烟消云散。
只见袁绍默立了一会,方才缓缓说道:“传令城牢卒,勿要太过难为于他。好吃好喝的养着他,孤要让他知道,孤并没有做错!到时,再杀他!”
郭图闻言笑道:“田丰真乃酸腐之人,主公数十万雄师兴兵南下,岂有战败之理?他倒好,口出晦言,扰乱军心,反倒是主公心胸开阔,能纳万江,不与这等竖子一般计较。”
袁绍闻言仰天笑,接着摆了摆手道:“田丰,狂士而已。孤又何必理他?孤现在要做的,就是南过黄河,荡平中原!孤要让曹操知道,这天下真正战无不胜的人,是、我、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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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营门前:
“杀!”只听曹昂大营之内蓦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喊杀声,顷刻间便响彻当空。颜良面色微变,弃了甘宁,走马回阵。冷然笑道:“好啊,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只见营门大魏延为首,其后尚有周仓、裴元绍、高羁等人率军飞奔而出。魏延打马站于甘宁身边长声喝道:“颜良,无知匹夫!你不妨回头仔细看看你白马主营!”
颜良闻言脸色一变。此次出营。己营内能压住阵势地人不多。倘若真有强敌发动袭击只怕旦夕之间便会有灭顶之灾。
“将军!咱营磐那边好像火了!”颜良闻言也是急忙回头。但见远处自己方营磐地上空。徐徐飘起了几偻狼烟充斥着他地双目。隐隐间是能听见忽高忽低地喊杀之声。
颜良心中惊骇莫。随即命副降道:“尔等速速领兵。回营接应!本将在这里断后!”
颜良话还未曾说完。便见对面地曹忽地蜂拥而上弩营地箭弩齐齐而射。前方地第一排地袁军士卒还未反应过来。一下子便尽皆躺倒在血泊之中。
“好贼子!”敌军落井下石。颜良也是顾不得回营相救了。随即拨马而上。当先遇到地就是魏延、甘宁二人地夹击只见甘宁一抬手中大刀。嘴角露出丝丝阴阴笑:“孙子!明年地今日就是你地忌辰!受死吧!”
颜良闻言怒道:“无名下将敢如此嚣张!”三刀相撞。遂与甘宁、魏延等人斗在一处无法脱身。
颜良军马此时因得知后院起火军心大乱,曹军这面有甘宁、魏延等将一马争先,后有于禁调配布置,可谓占尽先机。
看着身边的士卒接二连三地倒下,又望了望远处尚还没有被夺回的文丑尸身,颜良心中好似刀绞,长喝一声,接着手中长刀大开大合,竟似已有拼命之相。但怒极攻心之下,却被偷身而上的王挚一枪刺伤左臂,鲜血直流。
“贼子安敢!”颜良狂喝一声,回身猛一甩刀,将王挚的脑袋削去一半,接着转马飞身而走,魏延急忙举刀砍杀,虽然晚了一步,但颜良的背上亦是被狠狠的斩了一刀。
先闻后营被夺,现又是主帅负伤,颜良军马军心顿时涣散,被于禁所指挥的曹军冲的四散而逃,曹兵矫勇,器械精良,此番两面夹击而为,誓有一股将颜良大军消灭之势。
颜良负伤奔右侧而走,忽听一阵马蹄之声,一众军马拦住了颜良大军右翼,只见为首二人,一人红马镏金镗,一人白马持银枪。正是曹昂和赵云二人。
颜良乍见彪军拦路,心里立马凉了半截,只听对面曹昂呵呵笑道:“颜将军,适才您不是在营口唤曹某出来吗?现在我出来了,不知将军有何事指教?”
赵云眉目轻佻,淡然言道:“师弟,何必与他废话?看我去取此人首级!”
方要出战,却见曹昂笑着拦住赵云道:“对付这等末路之将,何必师兄动手?我去杀他。”
赵云闻言沉思一下,道:“也好,那就让为兄看看师弟的枪法得了师傅几分真髓。”说罢,赵云左手已是暗中抚在雕弓之上,显然是为了以备不测,可以救应。
但见赤色马驹飞身而出,如一轮明日,飞奔杀向颜良,换日镏金镗招走轻灵,疾点颜良咽喉,期间却又有着点点漠然无御的浩瀚神威。颜良见状不由大惊,急忙奋力举刀相迎。
换日镏金镗一碰触颜良刀柄,但见曹昂手腕一抖,转作‘挑’式,直取颜良手指而去。颜良不想对方如此变招,虽然恼怒对手无耻诡诈,但也是没有办法,急忙抽身而退。
赤兔马速度极快,实非颜良所能欲知,但见曹昂顷刻间便已追上,“咣、咣、咣!”连攻三镗,接着一式劈招,点华跌宕,气势骇人,斜斩颜良左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