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三白给戊字队放了七日的长假,戊字队驻守的烽火台暂时由别的队去驻扎。
七日,不够戊字队的士卒往返回家一趟,沈三白很大方的给每人发五两银子,让大家可以轻松一下。
陈北望是个例外,一大早,接到放假通知,便颠颠的往家跑,近两个月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先生过的如何了。
走到家门口,刚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一条足有陈北望胸口高的大黄狗,扭着屁股,摇着尾巴就冲了过来,两只前爪扒在陈北望的肩头,伸出舌头不停的舔陈北望的脸。
“面条,我才两个月没回来,你都长这么大了,爹天天在家里都喂你什么?”陈北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面条推开。
“你怎么回来了?”坐在院子中老神自在的陈先生愣了一下。这才去了两个月,这小子怎么就回来了。
“爹,边军给我们放了假。”
“你这才去了几天?”
“我被分到驻守烽火台,昨天遇上了鞑靼,杀了几个,立了点小功。就给了几天假期休息。”
“不错嘛,刚去两个月就能上阵杀敌,来来来,说说杀了几个。”陈先生一下心情大好。
陈北望坐到凳子上,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那啥,两百多个吧。”
陈先生惊的手一抖,手里的茶洒了一裤子。:“多少?”
“具体的没数,也数不过来,反正是有两百多。”一手摸着狗头,淡定的说道。
陈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做到的?”
“把鞑靼人骗进村子,路两头一堵,砍就完事儿了,没了骑兵优势的鞑靼,跟刀桩差不都。”
“什么叫砍就完事儿了?”
“爹,多亏了你给我的这把无杀剑,要不是无杀这么锋利,这场仗还真不好打。”陈北望喝着茶,嘴上不停,根本不给陈先生插话的机会,:“爹,我跟你说,这次去边军我可是见识到了,我们队,有人用这么大的铁锤,还是一对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
“啥?那么大的铁锤,得足有千斤重,这不可能。举起千斤的东西,和能拿着千斤的东西打斗这不是一个概念。”陈先生还在纠结陈北望军功的事,又听到一个让自己震惊的消息。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了。从来没见人能用这么重的兵器。
“我当时一见,也被镇住了。心里想你说的话真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结果你猜怎么着,昨天一战,他那对巨锤被人捅漏了,原来是纸糊的。”
“噗……”陈先生一口茶水喷出来。“纸糊的?那么久你怎么会没看出来。”
“人家手艺好呀,那糊跟真的一样,里面还装着生石灰。捅漏他纸锤的那个鞑靼,现在眼睛都没好,估计是废了。”
“啥?”
“漏出了的石灰,眯了眼睛……”
“我……”
“我们队里有一个杀猪的,他说承影跟杀猪刀很像。爹,咱祖上不会也是屠户吧。”
“人屠还差不多。”
“这么厉害的吗,爹,我跟你说……”陈北望跟放学回家的孩子一样,不停的跟陈先生说着这两个月来的新鲜事。
陈先生静静的听陈北望说。也不插话,只是偶尔回应一下。看着跟个孩子一样的陈北望,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一样。是不是自己这几年对他要求太严了,每日除了练武,读书,都没有同龄人一样的玩乐时间。
“北望,恨爹吗?”
“啥?”
“这些年天天习武,读书,都没什么朋友。”
“这有啥,要不是练这几年武,昨天对上鞑靼人就得去见佛祖了,再说了,不是还有王也那小子吗。”
陈先生摸了摸陈北望的头,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聊着便到了晌午,陈北望自觉地跑去厨房做饭。饭刚做好就见徐浮生从门口走进来。
“我就知道你没走。”陈北望又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三人吃完饭,陈先生说有事,出去一下。留下徐浮生,陈北望两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