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诗奇仍然一脸不高兴,听了纪剑云的话,对了一句:“纪哥哥,倒是挺会攀交情啊!一见面,竟然和世子称兄道弟了!”
女人的爱意是最容易转化为仇恨的。纪剑云当然似曾相似过,便避其锋芒地说道:“哦,怪纪剑云唐突了!”
朱高炽便微笑着应道:“哎,四海之内皆兄弟!能有纪少侠、张大侠这样的朋友,是朱某的荣幸!”
朱高煦却一脸冷漠:“王兄,这纪少侠还是日月教的教主!”
很显然,是要离间这两人的关系。马三宝却连忙接过话来:“纪兄弟这身份还不太确定。”
朱高炽却也只是微微一惊,然后归于平静:“哦,无妨,兄弟不在意血缘与其他,意气相投即可!”
朱高煦和朱高燧听了这句,鼻子都快气歪了!
纪剑云这才发现,幽云双煞竟然没有跟来,便偷偷问了马三宝原因。马三宝说:“据二王子说,是前一步去了神行镖局,去找线索去了!”纪剑云才发现这二王子狂妄自大有之,但却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之人,不禁为宽容仁慈的朱高炽担心。
这一路因有了几个有趣的人自然便缺不了别扭与争执,不过,几个人都有各自要紧的事情,也不敢耽搁,只当是旅途上的调味品。一行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开封府地界。他们都各自松了一口气,总算离目的地近了。
他们当然不能再去周王朱橚的王府,因为他已然被新皇帝朱允炆以“图谋不轨”的名义给革除了王爵,现在正幽禁在京师。好在,这朱高煦已然在这里安插了眼线,报告给他:“现在朝廷查得正严,唯恐有藩王意图谋反,此地不宜久留!”
到此地,一行人只能分别。因为谭伯谦的神行镖局总局就在南直隶的凤阳府亳州,而朱高炽则打算继续东上徐州,准备在这里正式打出燕王王子的旗号,以守孝为名,顺着运河南下。
朱高炽说道:“各位侠士,咱们后会有期。”
马三宝也依依地告别他们:“纪兄弟,张兄弟,一路珍重,望再相会!”然后看到鄢诗奇在擦着眼泪,便安慰她道:“鄢妹妹,不要哭了,哭肿了眼睛变不漂亮了!”、
一回头,叮嘱纪剑云:“纪兄弟,还望好生照看着鄢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多担待!”
纪剑云便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爽快地答应道:“马大哥放心,我一定尽力尽力,照顾好鄢妹妹!”
鄢诗奇便得以洋洋地说:“纪哥哥,这话我可记下了。若你胆敢再欺负我,我就跑去告诉马大哥!”
朱高煦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舍得,中间插了一句:“鄢姑娘,你不想见见你爷爷吗?”
鄢诗奇一翘眉:“哼,我才不愿意和那个只懂吃斋念佛的老头子在一起呢!既然二王子记得,就请务必带我去探视一番!”
朱高煦有些失望:“好吧,我一定带到。”
朱高炽便带着两位弟弟向东进发。这徐州地处汴泗两河的交界处,山岗四合,东西接齐鲁之疆,南北通梁楚之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在明朝初期更是直接隶属京师,置两卫精兵加以驻守。
三位王子将名帖向守将一递,立刻便有人接应。朱高炽谦逊有礼地介绍了来意,守将便立刻派一艘船和十几位士兵加以护送。这个过程中,朱高煦和朱高燧则忙着贿赂守将亲信,以备不时之需。
出人意料地顺风顺水,他们很快便到了京师。守孝的日子是惊心动魄的,到处是锦衣卫的跟踪与探查,到处是装作悲戚但实则各怀鬼胎的王孙王子。但是他们必须装出一切枯燥无味的样子,等待着什么大事件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