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剑云觉得有道理,便决定按照张天来的思路行事。
几人用了餐,决定让张天来和郑达人留下来找客栈休息。而只有张天来和余缥缈两个人一起去打探虚实,一来人少可以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二来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可以把张天来和郑达人作为援手。两人便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来到了纪赢的院落。外面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屋内却又一点如鬼影的灯光,低低的几个声音在说话。
一个声音说:“爹,您这样老躲着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您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得了。”
另一个是女人的声音:“是啊,这样躲来躲去的,我们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天天穿着孝衣,真是太无聊了。”
很显然,这两个声音是白天的那一对夫妻。而夫妻二人的话,激怒了纪赢。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为父何尝希望这样!但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说出这个秘密,就要信守诺言。你们若是不愿意,我这就离开这庄子。”
大汉急了:“爹,您现在的身子骨出去不就是送死?让我做这等不孝之人,儿子宁愿去死!”
苍老的声音说:“咳。大海,英子,你们放心,事情马上就过去了。你们再忍忍。”
纪剑云这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着急要知道自己身世。一人直接飞入他的屋内:“老人家,请你发发慈悲,告诉我我的身世。您老人家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纪赢一惊,没有想到屋顶竟然有人。问道:“你是谁?”
纪剑云戚戚地说道:“我叫纪剑云,应该和你们这个村子有着很大的关联。”说完,掏出那块叶形玉佩,交给了纪赢,“老人家,这个你看认不认识?”
纪赢一看玉佩,在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有些惊诧,有些恍然,喃喃地说:“该来的果然来了。”
纪剑云往地上一跪,头就重重地磕在地上:“求求老人家,我现在师门被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希望您成全!”
纪赢目光因为他的恳求变得柔软,将纪剑云扶了起来:“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又如何?人世间的事,谁对你好,便是你的亲人。不必计较过去的恩怨情仇,否则又是一番打打杀杀,弄得自己大把光阴只被仇恨二字填满,何苦呢?”
余缥缈这时候听不下去了:“老人家,你可了解不知道自己身世的痛苦?别人都有父母疼爱,兄弟呵护,而自己却只能看着别人团圆喜乐,那孤独的感觉是多么煎熬!”
纪赢的心不禁心里一颤,他是不知道这感受,但他知道这两年他装死给家里带来的疏离和隔膜已经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又明白有些事情的真相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真相可能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但是不知道真相也可能包含终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隐忍了十几年,难道还是要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