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新大陆,则也在积极的整合中,赵曙初来乍到,自然不可能立刻在整个新大陆发难,毕竟他对于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幕僚团队即便再聪明,可这也不是后世的互联网时代,所有的东西一搜就都知道了,对于新大陆,他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一个人力量再强大,也必须要有抓手去施展自己的力量才行,先找到敌人是谁,再找到盟友是谁,只有如此,才能够有针对性的提出策略,而不是一阵胡来。
新大陆难得进入了一段和平时期,张青北和赵曙分别在西大陆扯起了大旗开始招募起人马,新大陆的人民也开始选择自己的未来,默默开始战队,整个局势算是慢慢控制住了,而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地区,动荡则慢慢开始传播开来,只不过这一波动荡跟宋朝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却让徐清很是头疼,那就是随着工业化在殖民地缓缓展开的同时,宋朝的文化,尤其是政治文化开始传入殖民地区,而这也让部分接受了宋朝文化的殖民地青年们,开始对当地的政府、朝廷和衙门不满,从而爆发了一系列呼吁当地朝廷进行改革的事件。
当然,既有利益获得者是不愿意改革的,而想要改革的青年也不可能无限制拖延下去,革命的种子便在这个过程中爆发了,最先开始的并不是距离宋朝最近的东南亚地区,而是遥远的欧洲,这场革命最先开始的地方,跟文艺复兴殊途同归,都是从宗教时代开始的。
纵观欧洲的工业史,其实最为关键的还是西欧史,也就是英国、法国、德国这三个国家以及低地国家和美国,他们领导了人类的三次工业革命,从而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主宰,而这三个国家,除了法国之外,全部都是新教国家,德国国内南部有大量的天主教信徒,但是在整个国家来说,新教始终是他的第一大教派,而其余天主教所统治的地区,无论是西班牙还是意大利,在经济情况上,显然要比西欧弱了许多。
这便是宗教上的问题,天主教相比起新教来说要复杂许多,没有经过教改的天主教要求人每天都要祈祷,上教堂,然后参与各种各样繁杂的宗教事务,从而通过这种宗教行动来钳制人的思想,而文艺复兴运动则把对神的崇拜转移到了对人的研究,而在这过程中,欧洲进行了宗教改革,将复杂的宗教便得简单起来,也让神权开始屈服于政权,这一点至关重要。
如果神权始终凌驾于政权,那么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就很难建立了,而宗教改革则让政权成为了国家的主导,无论是英国脱离天主教的控制,由英王担任圣公会的大教长,还是马丁路德在德国进行的宗教改革,这都让政权开始慢慢稳固,通过这种方法,权利慢慢集中在中央的手中,从而国家开始发展,贸易壁垒被消除,商业开始进入大发展阶段,大规模生产的需求开始诞生,从而蒸汽机开始有了销量,从而进入到工业时代,这就是欧洲的工业由来的一大重要原因。
而在这个世界,因为徐清的到来,工业运动的诞生地从英国来到了宋朝,但优秀的民族往往不会永远沉沦,就像十九世纪的中国如此的衰弱,而短短两个世纪的时间,中国又重新回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央一样,优秀的民族拥有着坚韧的性格和聪慧的心灵,只要不被完全从上消灭,他们就会慢慢崛起。
至于那些混吃等死的民族,即便给了他们大量的财富,最终也只是坐吃山空,到头来也是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所以革命的浪潮并没有诞生在东南亚或者是南亚地区,又或者是中东地区和非洲地区,在那里,百姓对于宋朝的殖民统治并没有太大的怨言,甚至许多人还拥护宋朝的统治,而在这过程中,他们虽然对当地腐朽的政府感到无奈和痛恨,但却没有想要改变的决心,即便这些政府大多数都是宋朝扶持的傀儡政府,只要持续下去,亡国灭种,并不是说说而已,但他们却并没有什么心思反抗。
而欧洲却不一样,他们首先当然跟那些东南亚地区、南亚地区的权贵一样,对于宋朝的文化也好,制度也好,还是经济、艺术品都感到痴迷,对于宋朝都有着打从心底里的崇拜,但对于自己政府的想法却跟这些其他地区的民族有着截然相同的想法,那些地方的人是得过且过无所谓,而欧洲各国却想要复制宋朝的成功,建立一个跟宋朝一样的政府。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不同,而更为重要的是,想要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那些国家的皇帝、国王们,在他们看来,宋朝之所以能够强大,就是因为宋朝是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国家,一个国家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由皇帝所领导的朝廷手中,这让国家的税务是统一的,地方是完整的,经济是活络的,而阶层则是流动的。
如今的欧洲依旧是贵族政治,所有的领地都是世袭罔替的,经济则是封闭的庄园经济,国家的税务更是千奇百怪,只要是一个有领地的地主,就可以随意更改自己这片土地的税收,阶层则是万古不变的,在这样一个社会下,一切的一切都是死水,这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来说当然是不利的,而要想让自己的国家强大,集权显然是第一步,也是一切开始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