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带着人冲进谢月的外宅时候,谢月早带着亲信跑了还要去追,被洪过一把拦下,笑话,真当这州城是自家后院了,就算欺负人也没这么大胆的,州城内好歹还有完颜安国的六七百人呢。
“这次主要是杀翟兴那个叛徒,谢月这老货不过是个添头,快走吧。”说罢,洪过就指挥着林钟他们开始放火,好歹来过了,怎么都要给那位“邪月”留点念想添点堵吧,至于谢月这外宅里的人他还有用处,也算是手上不用再添血腥。
突然,洪过被翟莹的一声惊叫吓了一跳,立时带人冲进了后院的厢房,孰料翟莹一把扣住了厢房的门,竟是不让任何人进去,这下大家可急了,难不成是谢月那货没跑,一直躲在这个厢房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过了一会,洪过都想让人踹门了,那边翟莹轻轻招呼他进去,洪过想了想,为他自己安全考虑,他一个人进去可以,不过那林钟和翟云是一定要带上的,大不了留在门口听命令。布置好后他才探头探脑的摸进了厢房。
洪过的脑袋往厢房卧室一看,登时两眼放光再也挪不开了,哇塞,捆绑束缚啊,这谁啊,难不成也是穿过来的,穿过来前还仔细研究过东边某个小国的著名动作片?洪过的目光一边盯在那绑着的女人身上,一边在附近搜索,看看有没有蜡烛,皮鞭,制服。
忽然,一个身影挡在洪过眼前,翟莹有些害羞的声音响起:“洪家哥哥,我,我想把她带走。”
“嗯嗯,带走?不可能。”洪过虽然看的嘴角都淌下两条透明液体了,可神志却恨清醒,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翟莹这个过分的要求,笑话,他们是一群马上要逃跑的人,怎么可能还带上个累赘,再说了,天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万一是奸细怎么办。
翟莹一听眼睛就红了,“她也是个可怜人,要是这么扔下,她除了自杀,也没别的路可走了。难道说,还要让谢月那个恶魔继续来折磨他?”说着说着,翟莹竟是眼圈开始发红了,“她爹爹刚死,就被继母骗来……”
眼看着翟莹的眼泪就要下来,洪过几乎要疯了,乖乖啊,姑奶奶,这个当口你还有心思照顾这些,同情心泛滥啊,只不过,现在最重要地是立马走人,时间真的拖不起了,万一谢月带人杀回来,怕是自己这群人就会一股脑被人堵在这里了,是以他只得求饶:“行行行,要带你自己带,我可不管,另外,如果因为她拖累了大家,那对不住,扔下都是轻的,一刀宰了才成。”
说完,洪过急忙忙跑出了厢房,等到出来,他呆了一下,重新回想下刚才的事情,真想拿拳头砸自己一下,操了,这个时候还带上那么个累赘,自己是脑残啊,还是说真的贪恋那个女人的美色?
想不出什么缘由来。洪过惟有暂时抛开这些。转头看看那边地马三:“那件事办好了么?”
马三黑脸憋得通红。连话都说不来只有努力点头当作回答。
洪过冷笑下。“那还愣着干什么。去照我说地办。这里都给老子点了。”
这个命令一下。大街上可就热闹了。只见从宅子里呜嗷喊叫地冲出一群白花花地身子来。有那些个胆子大地躲在门里偷偷向外看。见到这一幕好悬把眼珠子瞪出来。靠。这竟是一群脱光了身子地男男女女。被人用刀驱赶着跑上了大街。向着州城北门方向跑去。
此时地完颜安国早已得到了消息。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得到了翟家被突袭地消息后。完颜安国第一件事不是去救援。反是立即带上四五百人匆匆跑去北门外地军营。那里驻扎着翟兴地近千人。
待到完颜安国出城来到五里外地军营外。看到周围安安静静地好似没有任何变故。终于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吩咐人打出自己地旗号去叫门。待到他进了营门。立即召见所有十人长以上地军官。而他带来地人马则是分出一半抢占了军械库。
切不提完颜安国如何抢权,那边的谢月跑出外宅后,有心腹过来拍马屁似的要带人杀回去,把那些土匪“一网打尽”,谁知道,谢月反手一个耳刮子送过去,“狗屁土匪,那是天王寨的余孽,快去点人,有多少带多少,另外去通知城外地孟蛇,让他立即带人去北门军营。”
北门军营?谢月的心腹中间有些人已经能猜出来他们东家要干什么,翟家被杀干净了,这是多好地机会啊,如果不趁机拿下翟兴手下的人马,谢月岂不是太傻了。
等到谢月带着人到北门时候,听说半个时辰前完颜安国已经带人出城去了,登时心凉了半截,一边心里大骂完颜安国狡猾,一边查点下人手,转回头扑向了自己地外宅,有人还探头去问要不要继续让孟蛇去北城军营,结果换来了谢月好大一个耳刮子:
“去他娘的去,立即让孟蛇封锁四门,不能让一人一马跑出了州城,否则老子要他全家地命,还有,去个人告诉我们那位节度使大人一声,就说是那个洪过带人跑进州城的,只要他还不想立即丢官送命,最好快点出来抓人。”
正当谢月从北门向回跑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好大的热闹,只见一群白花花光着身子的男女,披头散发的跑过来,这副样子别说是惊动左邻右舍了,便是整条街都被吓到,无数人头从门缝墙头看出来,刚刚还是血腥十足的北城,这时竟被染上了几分春光旖旎。
不过,谢月可是感觉不到半分的春情,反是看到这群白花花的人形,他险些背过气去,这些人他认得大半,可都是他那所外宅里的上下人等,男的不说,这些个女人就有毛氏以下所有丫鬟老妈子,其中是凡年纪在三十以下的都层上过谢月的床,现在可好了,以前自己房中才能看到的东西,被人看地一个不剩,这个脸要他往哪放?
那些人看到了谢月的私兵,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呼喊着便要扑过来。那街头四邻还在猜这些人都是哪一家的呢,现在可好,一下都明白了是州城内
的谢月谢东家的人,哈哈,难不成谢月最近得了玩这么一出?
谢月羞愤交加,对着那些呆住的私兵猛踹几脚,“看什么,这些人都是土匪山贼的同伙,还不给杀光,杀,杀,杀——”
喊叫间,谢月自己挥刀冲上去,对着冲在头前的毛氏手起刀落,但见毛氏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仰头倒在了地上。
私兵们见到谢月自己下了狠手,登时心头乱跳,忙不迭的冲上去砍杀起来。那些**着身子乱跑的家人,一开始见到谢月就像是见到了亲人般,可当他们目睹到了谢月亲手砍死毛氏后,领悟过来的人马上转身开跑,谢月这是要杀人灭口啊,不跑难道等着被人宰么?
谢月就如得了失心疯一般,指着那些逃走的白花花人影狂喊着:“追,追上去,给我杀光他们。”
这下乐子大了,私兵们也顾不得去抓洪过他们,提着刀就满城地去追那些个赤身**的家伙,一方是为了逃命,一面是因着身后有个疯了似的主人,这两边就开始满城地追逐起来。本来还只是在北城的事情,经过这么一遭,就连南面那些苦哈哈的百姓都知道了,谢月谢东家突然疯了,让自己的家丁脱光了上街,然后又派人去杀这些家丁。
趁着街上这乱糟糟地一片,洪过他们早已来到了东门下,刚刚把人赶向北门,不过是洪过的障眼法,没想到这法子的效果出奇的好,现在谢月哪里还有工夫收拾自己这些人,让洪过他们顺顺当当的来到了东门。
就在这里,早有李光宗带人等着,至于把守东门的几十个军卒,更是被李光宗用迷药一发放倒了,众人打开了东城门,刚刚走出半里,就听前面一阵人声喊叫,火光纷纷亮起下,但见一人站在火把下高声大喊:“姓洪地,你家孟蛇孟大爷已经等候多时了,你真以为我家东主发疯了么,哈哈,若非我家东主那样表演,你们怕是还在城里绕圈子吧。”
洪过心头一跳,扭头看看端坐在林钟马后的李光宗,不由得对这个书生心生佩服。悄悄对着身后地阿里孙他们打个手势,他控马向前走出几步,对着几十步外的孟蛇笑道:“放着城里地活春光不去看,跑这里来吃风,孟兄还真忠心啊,不知孟兄带了多少兄弟,敢放大话要将洪某留下?”
孟蛇此时似是心情大好,大手向后一挥笑道:“不多,才千把人,带少了怕洪书生不满意。”
就在孟蛇挥手间,他身后闪出一群身穿汉军号坎的汉子,足有百多人,每人端着一张硬弓,拉圆了弓弦指向洪过他们。
看着孟蛇地布置,洪过心中大骂,这个家伙可真是看得起自己,是否有一千人不清楚,不过这周围左右是民房根本走不得,身后是城门也是回不去,孟蛇不要说一千人,打个对折就算只有五百也一准吃定了自己。如此想来,洪过愈发的看重那李光宗,人力有时尽,多个人帮助自己去思考,总能比自己一个人想的周全啊。
心中感叹一声,洪过摇头状似无奈的笑道:“多谢孟兄好意了,还请孟兄回去上覆谢东家,改日洪某回来一定百倍报答他。”
说完,洪过突然抽出倭刀,对着身边拉车的驽马屁股上狠狠一刺。
那驽马吃痛下,嗷嗷叫着,撒开四蹄向前猛冲出去。见到洪过动手,其余几辆马车也一起被人驱赶着向前飞驰出去。隐隐约约的,每辆马车后面似乎还有个闪烁的光影在抖动。
孟蛇没想到洪过竟然用马车冲过来,大惊下慌忙下令射箭,无奈这些拉车的驽马经过简单装备,身上披着一层生皮子,弓箭射上去仅仅扎在了皮子上,入肉不过一两分,便再也进不去,这下可好,不仅没能射死马匹,反而激起了驽马的性子,脚下愈发的快了,几十步距离眨眼就越过,一头冲进了孟蛇身后的兵士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