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更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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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洪过走下马车时候,一下愣住了,面前是一片好大的建筑的侧门,院子里灯火通明的样子,侧门半掩着,一名穿戴整齐的家奴等在那里。
这温敦要作什么?洪过心中着实踌躇下,仔细盘算了自己个前阵子杀光的女真贵戚之中,有没有什么姓着温敦的人家,发觉没有后,又暗自握了握袖口里的短刃,这才转头看向随后下来的温敦。
温敦也不说明,笑眯眯的对着洪过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过去低头对那个家奴低声说了几句,又递上一件物事,那个家奴见了物事立即躬身行礼,然后打开侧门领着两人进了院子。
院子实在太大,而且雕梁画栋从骨子里透着富贵劲,与北地完颜亨家的装饰又是迥然不同,只是这时的洪过满腹心思全放到了记下过往路径上,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
穿过几道院门,拐弯抹角也不知走了多少铺石小路,绕过几重花圃疏林,反正是绕过第四道小门时候,洪过就彻底晕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晕头转向的跟着那家奴向前走。过了好一阵,家奴终于在一间湖心亭前停了下来,侧身做出请的姿势。
到正地方了,洪过整理下衣服,让温敦走在前面,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迈步走上了廊桥。
湖心亭上坐着一老者,皓首白须面如童颜,头上裹着双桃巾,里面穿着交领右衽宽袖长衫,外面罩着一袭直领宽袖锦袍,盘膝坐在一张木床上,正悠闲的端起一杯酒盏自斟自饮,在这老人身侧,站着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穿着金人传统的圆领窄袖长衫,束手而立。
经过个多月的跋涉,此时业已是八月天气,湖中种满荷花,满眼都是圆润的荷叶,对着天上的月色,一阵清风吹来,看得出,坐在亭子里的老者还真是会享受。
温敦走到亭中,对着老者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口称世叔,那老者也不在意,随手挥动下算是见过了,两眼越过那温敦一下盯在洪过身上。
明白该自己上场了。洪过整整衣袖。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拜礼。称呼上不好跟着那个温敦一起乱叫。惟有口称一句老先生。在他想来。这老者显然是个读书人。年纪又长。无论什么身份。自己都应当恭敬些才对。
不过。洪过迷糊地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心里地想法。那边温敦却不说话。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倒是老者慢悠悠说话了:“小哥可是姓洪?我与你父昔年也有一面之缘。我叫你一声世侄不算过分。今日请你过来。就是小酌一杯。霖儿。请洪家小哥坐下。”
也不知这个大喇喇叫自己世侄地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洪过到现在还泛着迷糊呢。这边小心地坐在了老者下首。转身就见那个叫霖儿地年轻人坐在了自己对面。对着他淡淡一笑。倒是温敦蒲阳温。被老者安排坐到了老者对面地主客位。着实让这个胖子感觉受宠若惊。见到温敦这货地表现。洪过对老者地身份更叫好奇了。
喝了几口酒。洪过和老者地儿子基本没动筷子。一桌素淡小菜几乎全进了温敦地肚子。老者无奈地摇摇头。指着他温敦地吃相笑骂了一句“吃货”。而后淡淡地问了几句洪过和母亲地近况。随后便闭口不说话。只是在那里悠闲地喝酒。
话题似乎僵住了。洪过也不知如何是好。惟有端起酒杯对着老者地儿子频频敬酒。还好这个酒劲头不大。不然洪过可真要喝倒了。只是这老者喝地酒里总有一股子中药味。让洪过喝起来着实郁闷。
这样子过了一阵。老者突然开口。“光弼兄昔年身在上京。诗文不断。坊间争相刊印。不知世侄可有佳作让老夫佐酒?”
那洪皓表字光弼,老人如此称呼洪皓可是透着一丝亲近。
洪过一愣,这老人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底子么,自己能有什么诗作,再说了,自己也不知道老人的深浅身份,万一出了笑话,丢脸是小,这耽误自己的行程才真要完蛋。
可是,无论洪过如何推辞,那老人就是不肯松口,一边的年轻人笑而不语,温敦却是紧着在桌下踢洪过,意思简直明显不过了:快说啊,机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