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终于到了李富贵的家门口,中途又下车问了几户人家,本来热情满满的人在听说我们是来找李富贵的时候,都沉下脸来说不认识之后便立刻关上了门。只有一户人家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们,最终给我们指了礼服轨迹的方向,只不过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还是提醒我们最好还是原路返回。“那家人没救了。”那个人关上门的时候小声地说着。
大叔叩响了李富贵家有些掉漆的大门。和刚才看到的村子里的热闹相比,李富贵家明显要冷清得多。门开了一条缝儿,一张老人的脸从门缝儿中露了出来,黑黝黝的瘦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从他浑浊的双眼里能看出他近些年的生活很不如意。
大叔立刻上前主动自我介绍,“我们是田学林的朋友,我是桀灵,这个小姑娘是李禾智,小伙子叫梁博简,他们都是跟我来帮您处理事情的。老田应该给您打过电话了,我带着孩子们过来做饭。”大叔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
听过大叔的介绍,老人把我们领进了院子,这个院子里的状态比我们住的那个要糟糕的多,院子里被一类奇奇怪怪的东西弄的又脏又乱。我一不注意就踢到了一个东西,差点摔倒,博简辅助了我,之后我们看向那个东西却没有研究出是什么。
老人看见我们停在原地,好心过来和我们解释:“这些全都是田大师来之前从江湖术士那里买来的东西,后来田大师告诉我被人骗了,就随意丢在院子里了。虽然知道不管用,但是我就想图个心里安慰。”
一听到这里,博简脸色煞白地从旁边跳开了,赶紧跟着大叔后面进到了主屋内。没想到屋里的状况比屋外还要混乱好几倍,从一进门悬挂着的八卦镜到墙上贴着的各种写着符文的黄纸,桌上地上摆着的各类风水摆件,连我们坐的沙发上,沙发巾下面还藏着一把桃木剑。置身在这样一个有些让人汗毛倒立的屋子里,都不要说博简了,就连我都不自觉地就抱紧了怀里的白猫。可能是白猫被我抱得有些不舒服发出了低低的‘喵’的叫声。那位领我们进来的老人听到猫叫之后,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低声嘀咕着“果然有鬼,果然有鬼。”
即使一路上抱着无神论观念的我在听到面前老人神神道道的嘀咕声之后也觉得非常不舒服,不自觉地感到浑身打颤。我看了一眼博简,发现他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他的手握成拳头,但是仍能看出拳头有些微微颤抖。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像大叔又靠近了一些。
反观大叔,他淡定自若地环顾了一下屋内的情况,接着就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与我们两个紧张又有些害怕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看到我们两个人不自觉地朝他靠拢的时候,他也只是伸出手拍了拍我们的肩膀,用口型告诉我们不要紧张。就这样,在这个屋里,三人一猫一狗与对面的老人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站位。
老人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怀里抱着的猫,眼里面闪烁着我们无法理解的恐惧。我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大叔,希望他能稍微解释一下眼前的情况。
“很多人都相信猫能通灵。刚才公主叫的时候,他以为公主看到了咱们看不到的灵体。”大叔小声和我们两个人解释着,接着他又看向了老人,“我这两个孩子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朋友在电话里说让我先看一下夫人的情况。”
老者点点头,引着大叔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着:“昨天突然就又不好了,我托您住的村子里面的熟人给田老师留了条子,田老师之前确实和我说过他春节这段时间不在家,我递张条子过去不过是希望田老师回家的时候能看到的时候帮帮我们。并没有想到里面还有别人住。大过年的让你们来我这里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知道大家都介意我家的事情。”
大叔安慰老者不要介意:“我们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事情,还有我们只是过来做饭,没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但是让你们给。”老人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看见大叔冲他眨了眨眼睛年不再往下说了。
“好了,先让我们看看夫人的情况吧。”大叔示意咯人接着带路。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者有些尴尬地看向了我,又指了指我怀中的猫,我知道他应该还是在纠结大叔刚才说的猫通灵的事情。我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拍了拍大胖的脑袋,一边带着一猫一狗王刚才的屋子走,一边扭头对大叔说道:“你和博简进去就好了,里面不是有病人么?不方便小动物进屋,我正好在外面照看它们两个。”
老者有些感激地看了我,接着编带着大叔他们进了那个散发着陈腐气味的小房间。
门外只留有我一个了,这古怪的屋子就更显得空旷冷寂,我原地打着转,小声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因为上午看了鬼怪小说的缘故,我看着这屋里奇奇怪怪的摆设,满脑子都是鬼怪电影中那些可怕的场景,现在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有些煎熬。
这个时候我倒开始有些羡慕我身边这一猫一狗了,他们两个动物一点都没有被这周围的场景所惊扰,只是好奇地探索从气味,从触觉探索着这屋中的一切,甚至大胖还有些兴致盎然地到处用鼻子嗅嗅。我跟着大胖在这奇怪的客厅里转着以免它撞坏别人家东西,突然桌子上面被大胖用鼻子碰了一个空间,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张照片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看上去正常的东西,放在普通的木质相框里。木质相框里是一张半身照,照片上的男孩儿年龄看着不大,20来岁的样子,不过穿衣倒是有些年代感,估么着照片怎么也得是十年以前拍的了。我正看着照片出神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有些苍老的声音:“照片上的是我弟弟。”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找询说话的人,发现是刚才的老者,后面跟着大叔和博简,他们两个人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我看向了老人,向他询问照片上那个年轻人的情况。
老人的神色显得有些沮丧,他低垂着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有些湿润:“我弟弟啊,他永远都回不来了。”之后老人顿了顿又说道,“这都是命啊,这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