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继岌来到了安陵县县衙监牢门口,这是一处多么熟悉的地方,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这里的囚犯,现在,他好好的站在这里,安陵县县太爷却被囚禁于此,这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李继岌轻轻地潜入监牢大门。门刚打开一半,就有一股恶心的酒臭味飘了出来,里面传来衙役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和一阵阵的划拳声。李继岌一个箭步,来到那些衙役身边,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击倒,那几个衙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昏倒在肮脏的酒桌上,其中一个嘴边还残留着白色的酒沫子。李继岌向监牢里面走去,昏昏暗暗的,有很重的潮湿味道,令人作呕。时不时有老鼠大摇大摆的在李继岌面前走过,发出“吱吱”的响声,好像在叫嚣。李继岌一边寻找,一边叫着罗贯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答,期间只看见有几个披头散发的怪人在乱叫,并疯狂的伸出手指抓他的脚,“哦哦哇哇”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李继岌不知他们的身份,不敢轻易放他们出来,只身一人又从监牢里走了出来,他看见北面城楼还有烟花残存的痕迹,知道刘知远已经成功打开城门,放晋军进城了。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梁兵,手拿火把和刀枪弓箭,将李继岌围了起来,从梁兵人群中走出一人,阴笑道:“嘿嘿,李公子。”“是你!”
却说郭威在看到烟花后,心中大喜,知道李继岌、刘知远二人已成功开启北城门,于是紧勒缰绳,策马扬鞭,喊道:“兄弟们,冲啊。”可是,当郭威率领全部晋军进到县城后,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和五十名晋军的境况和李继笈一样,被数不尽的梁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起来,完全没有了退路。从人群中出来一名为首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手拿一杆长枪,威风凛凛,好像很年轻的样子,他命人将刘知远带过来,可怜的刘知远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帮梁兵偷袭,五花大绑抓住了。郭威看向那为首的将军,心中喊道:“苦也,怎么会遇上他。”那么郭威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让胆大的郭威都连连叫苦。原来这个为首的将军叫做王彦章,20多岁的样子(具体年龄小洛也不知),有胆有识,智略过人,手中一杆银色长枪,耍的出神入化,年纪轻轻便立过战功无数,被梁人尊称为王铁枪。此次,他奉戴思远的命令,坚守安陵县城,他早就预料到晋军迟早会重夺安陵县城,因此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并让人放出假消息,说戴思远留在安陵县城的梁兵都是老弱病残,一击即破,他放出这个假消息的饵,就是为了钓来大鱼,没想到今晚鱼儿果然上勾了,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条鱼不够大,他更希望来的是李嗣源父子。我想如果王彦章知道李继笈的身份,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至于郭威为什么看见王彦章连连叫苦,是因为郭威与王彦章在河北交手几次,每次交手郭威都胆战心惊,无一例外都是战败,不是因为郭威能力太弱,只因对手太强,在当时晋军中只有李从珂能和他相抗衡。
王彦章见到郭威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啊。”虽然处境困难,但郭威毫无惧色,他骂道:“没想到又碰上你这个王八羔子,这回老子不会再让你了。”王彦章见对方出言不逊,大怒,手执银色长枪,朝郭威刺来,同时双方兵马也开始交战,一时间,场面十分激烈。
同时安陵县大牢这边,李继笈看见眼前说话的人竟然是老衙役,不禁吃了一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相信,先前还是和蔼可亲的老衙役,此时却变身为梁兵的头目,面目狰狞的来抓捕自己。李继笈问道:“老衙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衙役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当初梁兵攻进城时,如果不是老奴我识时务,投降戴将军,恐怕今日老奴我早已是一堆白骨了。”“那你就无耻的加入了梁兵,残害自己的同胞。”李继笈愤怒的问道。“同胞,可笑”老衙役脸色更加狰狞,说道:“当初老奴我贫苦时,受够了这些所谓同胞的冷嘲热讽,谁又能真正的帮过我。现在老奴我发达了,怎么能不好好照顾、照顾这些同胞呢。”看见老衙役嚣张的样子,李继笈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他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罗大人被关在县衙大牢,你究竟将罗大人关在哪里了。”“哈哈,当我得知是你来到县衙大牢时,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只有先骗你到监牢,然后在找人来对付你,哈哈哈,没想到吧,李公子,我们人多势众,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休想。”说着,李继笈向老衙役抓去,老衙役吓得赶紧缩回人群中,让梁兵围攻李继笈。面对一排排梁兵的攻击,李继笈倒也不惧,他拔出深思剑,左支右挡,应付的绰绰有余。“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李继笈将玄剑第一式念了一遍,手中挥舞着深思剑,发出深蓝色剑气,将周围梁兵的武器全部挑落,将他们的盔甲全都割裂,一时,梁兵丢盔弃甲,好不尴尬。李继笈双脚一跃,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老衙役。老衙役害怕的双脚直哆嗦,他实在没想到李继笈变得这么厉害,要是知道就不来招惹他了。李继笈问老衙役到底将罗贯藏在哪了,老衙役大笑,说道:“李公子,你抓住我也没什么用,我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况且你的同伴们现在已是瓮中之鳖了。”“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王将军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攻城,预先已做好了准备,就等你们来了。”“哼哼,知道又怎样,全都是些老弱残兵。”李继笈不懈的说道。“李公子,你错了,留在这里的都是最精锐的梁兵…”李继笈大叫一声不好,头脑中已意识到他们中计了,于是不待老衙役说完,便抛下老衙役向北城门跑去,只留下老衙役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皱纹诡异的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