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神圣庇护所上的裂纹,爱德华·罗德脸上的笑意更盛。手上攻势不减,嘴上的诛心言论不停,不停攻击贞德的心防。
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看到裂纹,贞德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己被神明抛弃了吗?正是这种怀疑,令那神圣庇护所的防御愈发脆弱,裂纹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渎神者,睁大你那愚昧的自我蒙蔽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才是无坚不摧的神圣力量!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神明意志!”爱德华·罗德高声大喝。
半空中,那半身天使虚像的身形似乎凝实了一分,凌厉气势更是因此暴涨三分。在它的注视下,贞德心神出现一丝恍惚,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助,同时,心中对自己圣女身份的认同感愈发动摇。
滋——
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甚至有一部分狂暴的能量冲击透过神圣庇护所的裂缝向内部冲去。这能量看似不大,却充斥着毁灭的味道。一时之间,神圣庇护所内的宁静祥和,鸟语花香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战火纷飞,哭声满天。
“接受神明的制裁吧,渎神者哟!”
爱德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攻势愈发狂暴。心中暗暗发笑,在圣女面前攻击她的信仰,并让她对自身的信仰产生怀疑,呵呵,这个世界还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么?
贞德的身板不再挺直。
一道道狂暴能量从裂缝中洒下,划破她的衣衫,在她身上千疮百孔,仿佛被无数狂暴野兽撕咬一般。身上的伤痛倒也罢了,关键是她内心信仰所受到的创伤。事实上,她动摇了,她犹豫了,并且,她自以为得到了神明的反馈,因此更加动摇和犹豫了。她的力量源于信仰,当信仰动摇,力量便不复存在。
她心中不禁询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只是梦呓者——用自己的梦呓来代替神明意志的梦呓者么?
“渎神者哟,看吧,你力量的离去,正是神明对你的意志。”爱德华·罗德打铁趁热。
“不可能。”贞德虽然动摇,但依旧咬牙坚持,“若果真如你所说,为何我有神力加持!”
“因为你卑鄙啊,渎神者哟。”爱德华·罗德神情肃穆:“你用一场场胜利获得了民心,而神明为了拯救世人,便响应信徒们的呼唤,将神力赐予你,希望你再接再厉,代替神明拯救世人。然而,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你得到神力加持后会变本加厉地亵渎神明,辜负了神明对你的宠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贞德面容惊恐,疯狂摇头,似乎在抗拒爱德华·罗德的诛心之论。然而,言语出于口,入于耳,岂是她摇头所能挡住的?
“为何你遇难之后没有人愿意救你?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应时代需要而生的英雄,是应信徒呼吁而戴上桂冠的圣女,是假借神明名义的渎神者!”爱德华·罗德声音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鼎盛,说到后来竟然如若雷霆,像极了来自九天之外的神明的怒斥。
“怎,怎么会……”
贞德面容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