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然就这样抱着段嘉深,感觉到他先是僵硬而后彻底放松下来的身体,在怔愣了半晌之后,他也紧紧回抱了她。
于是,两人就这些相拥而对,彼此都没有说话,用各自身体的温度,静静的慰藉着彼此心里的难过,自责和痛苦。
而就在距离他们五十米开外的入口处,站着一个面色发白笑容苦涩的女人。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她淡紫色的裙摆在风中摇曳。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落寞的弧线。
随后,她看见段嘉深伸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女人的头发,嘴角有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面容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微微别开了眼睛,看了下天空,不让眼泪掉下来。然后,她转身离开了,背影孤独而又悲伤。
“别觉得自责,这不能怪你。”
段嘉深在沈薇然耳边轻声开口,嗓音沉沉的,却很好听。
“其实我一直在怪自己,为什么身为人民警察,却连自己唯一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从老爷子被迟蔚希劫走,我就开始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我恨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及时注意,也恨为什么要把他一起带去现场。”
段嘉深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直到看见他惨死在下水道,看见他全身上下都是皮开肉绽的鞭痕。又听见迟蔚希亲口说出,是如何鞭打折磨他的,我的心就像被谁死死捏在手里,不断地蹂躏着,密密麻麻的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