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楼中一片黑暗，老管事大约早就回去睡觉。
轻轻推开门，再慢慢合上，缓缓向前走去，卫秦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楼中的黑暗。
挨到角落，卫秦盘膝坐在厚实的蒲团上，深深地呼吸着。
如怔缺所说，哪怕出了百草园，他也没有真正放松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心神。
随着呼吸，卫秦好似睡着了，但是身体又挺得笔直，呼吸声粗重有力。
天光渐渐亮起，小书楼中的黑暗也被慢慢破除。
门被‘吱哑’一声推开，老管事打着哈欠走进来，一眼便看到打坐的卫秦。
老管事惊讶道：小卫！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
老管事话语停顿，他记得卫秦去了百草园，这个时间回来，要么是破境成功，要么······
一股凉气袭上后背，老管事用力揉着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卫秦已经醒转，按着地面站起来，‘不用再揉眼睛，宋管事！是我，没错！’
宋管事呆呆地，终于明白了什么，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卫秦摆了摆手，‘别了！咱们认识两年了！又没外人在！’
看卫秦与之前一样，宋管事才放下心，叹息着道：想不到！真想不到！
‘你竟然真得成为修行者！真是比狗屎运还狗屎运！’
宋管事突然住口，卫秦已经不再是他可以随意开玩笑的那个小卫。
卫秦正从桌案下拿出什么，黄帝内经，封神怪传，不动明镜法诀。
宋管事亲眼看着三样东西消失在卫秦的手腕，一副惊呆的样子。
从地上拿起蒲团，一闪，蒲团也消失不见。
卫秦拍了拍宋管事的臂膀，径自离开小书楼。
天光明亮，真是个好天气。
再次来到正房，蓝止水，云烟他们都在等着，似乎只差他一个人。
今天，起得是有些晚。
相互打过招呼，便等着怔缺，智浪峰他们安排。
卫秦不是最后一个，齐颜才是，他匆匆跑来，衣衫都不是特别整齐。
在怔缺的注视下，齐颜把外衣整理好，一边偷偷做鬼脸。
怔缺领着一行八人走进正房的大堂，当先上前跪地，‘师傅，他们都过来了。’
此时，卫秦八人都低着头，看不到红月的表情。
红月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疲惫，怔缺站起来，挪到一侧坐下，身侧就是智浪峰。
卫秦，蓝止水，华仪等八人同时跪地，行礼过后站起，语声参差不齐，‘见过峰主！’‘见过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