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抓捕南诏军的奸细只是霍云使出的引蛇出洞之际,他认为这些杀手处心积虑将一切布置成铁勒所为的假象,绝对不会想到会因为一朵夜凌花而暴露他们的身份,或许他们还以为洛京没有人识得夜凌花的来历。
如果是这样,那么唯一可能暴露他们身份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背叛者。
在得知全城搜捕南诏奸细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身份被人出卖了,被谁呢?相信除了那个被抓住的杀手以外,没有别人了,既然他成为了叛徒,那其他南诏杀手们又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趁夜闯进天牢,清理门户了!所以,才有了这天晚上的这一幕,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卖过一个字的那名杀手,现在事情已经不再由他说了算了,无论他如何挣扎,其他杀手已经认定了他是背叛者。
而且霍云曾经对他说过:“你对他们是以命相护,可他们对你呢?真的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信不疑么?”
当时他是万分笃定的认为,其他人一定会相信他,所以当霍云提出用这个方法验证的时候,他没有反对。然而,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如果在那里的真的是他,那他的身体早就被刺成马蜂窝了。
可那虽然不是他,他却也有一种被刺穿的冰凉感觉,那是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深深的寒意。即便他也清楚霍云可能在外面做了什么,但结果已经无法改变,按照原本的计划,只要他抵死咬定是铁勒,那么即便他最后死了,也会成为一个英勇战死的战士,受到后代的敬仰。
但现在,他就是死了,也是背负了一个背叛者的污名,纵是有心洗雪也是无能为力了,绝望之余又遭受了霍云花言巧语的攻势,心理防线崩溃,无比颓丧的将事实道出……
“这么说,”皇帝把奏折放在桌案上,看着齐止穰和霍云,脸色阴沉道:“南诏是早有预谋?”
“正是!”霍云答道:“南楚已为大夏所并,南诏岂可轻易罢休?他们必将想尽办法与大夏为敌,这可能是大夏与南诏之间大规模冲突的一个开始!”
“好!”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好啊!从古至今,与我大夏为敌者不在少数,他们都是什么样的结果?何惧再加上一个南诏?!他们想打,大夏必然奉陪!对了,”他问:“他有没有说那些杀手到底藏在何处?”
“说了,”霍云微微颔首:“不过,已经派人去查过,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他们既已知道被出卖,不会留在那个地方不走的。陛下,现在既已知道这些血案全系南诏所为,那我们的眼前的敌人就清晰了,这里是洛京,只要他们还没有离开,那是绝对逃不出去的,请陛下再多一点耐心吧!”
“嗯!”皇帝叹息了一声,点点头:“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回去之后,霍云立即让齐止穰贴出告示,指称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官员被杀案是由一伙南诏杀手所为,全城百姓应当发挥一名大夏子民的责任,凡发现形迹可疑者当迅速通报京兆尹府、城防衙门或刑部官署。
告示一经贴出,全城百姓一片哗然,多日的调查终于有了个正式的结果,虽然杀手尚未全部落网,但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嫌疑人,那也用不着谁谁谁的乱猜了,况且,有些早已看出端倪的人可以笑着对旁人说:“看,我说的没错吧?”
明面上,搜查靠的是城防军与京兆尹府,但暗地里,锦衣卫也在密切的追踪,霍云也拜托花如梦动用了天罗地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