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名士兵一齐向周磐躬了躬身先后离开了营帐,只有原先站在周磐身边的士兵注意了一眼那名叛军特使。
营帐中沉默了片刻功夫,寂静的有些可怕,周磐与叛军特使紧紧对视了良久时间,周磐的脸色依旧阴沉,而叛军特使却表现得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周磐心中恼恨,慢慢的握紧了拳头,紧接着抬脚来到特使面前,目露凶狠的瞪着他,咬牙道:"亏你还有胆子来这里?!"
"呵,"特使轻声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你是上将军,难道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么?那么长时间不见,看到亲爹,你就是这种态度?难道是你娘没有教好你么?抑或是你怕别人知道"他凑到周磐耳边,轻声道:"你其实姓殷,是我这个大叛贼的儿子!"说完就又把头缩了回去,继续微笑对着周磐。
听完这句话,周磐目光刺眼,表情更加凶狠,逼视着特使,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与周磐相反,特使满脸笑容不变,只有语气中带着一丝诡秘,"你的怒容果然让人害怕啊!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你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尤其是你那双眼睛,看着就让人厌恶,是遗传自你的母亲么?"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周磐面容一狠,声音压得更低,这是极怒时的表现,若不是他依旧在压制着怒气,恐怕现在早就拔出刀把特使给砍了。
"哼!"特使冷笑着哼了声,又道:"不过还真得多亏了你母亲一直护着你,就算是离开了殷家,她也把你教得很好,如今都当上上将军了!殷家子弟一直以商业为本,仕途为辅,还从来没有出现如此高位之后代,没想到竟然是我的儿子,哈!"
"你说儿子?"周磐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究竟有多无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儿子,可是从小到大,你有一天关心过我么?有一天真正尽到过父亲的责任么?因为我的这双眼睛,让你还有你的家人们感到不舒服,你就厌弃了母亲和我,让你其他的女人和她们的儿子肆意的羞辱我们母子,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如今你却又厚颜无耻的跑到这里,叫我儿子?你可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啊?"他冷笑着语态中充满讽刺。
"说完了么?"听到这些话,特使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他朝周磐目露寒光,"你觉得以前过那种生活让你很委屈?你觉得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们母子?若真的是那样,你们母子又怎能活着离开殷家?!"
"你别再狡辩了!"周磐早就看透了这个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只会哭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么?!我们能活着离开殷家,完全是因为你和殷家根本不在乎我们,若不是我们入了殷家的族谱,还有些可怜的月支,你们谁又会记得起我们?!"
"我们之所以能活着离开殷家,是因为我们对你们没有用,在殷家眼里,我们母子只不过是两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走了就走了吧,没有人会在乎,因为你们知道,到了外面我们就会自生自灭,跟你们殷家还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被周磐紧紧盯着,特使笑了笑:"对,没错,你的确是长大了,能将我们的想法猜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