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张大人这才坐了回去:“既然你们没有那个意思,那我也不希望今后你们动这个脑筋!”
“张大人!”这时候李大人对张大人道:“那个人的可怕我们都十分清楚,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手中才必须要有保命的底牌和随时受我们调配的武装力量,别忘了那人和陛下的手中拥有着不可小觑的武力,如果我们没有这方面的准备,那到时候该怎么应付?”
显然,李大人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他们都是几乎把身家性命都搭上了,如果得不偿失那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的意思我知道,”张大人叹了口气,道:“但武力是一把双刃剑,它不仅能保护我们,更会伤害我们。自古以来,手中握有军队的武将历来都是受君王猜忌最重的。在座各位无不都有高官厚禄,若是手中握有重兵,如果你们是陛下,你们会怎么想?”
几个原本还十分赞同的人听了之后立刻改变了态度,纷纷点点头,张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即便他们有意在军权上角逐,但是皇帝会那么轻易的就把军权交给他们么?
张大人环顾四周,继续道:“再者,各位不要忘了,当年江充手掌左豹韬卫,又怎么样?你们以为手里有兵,就能自保么?那只会让陛下更容易注意到我们!”
“是,”李大人不敢再反驳,只能垂着头向张大人告罪:“张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考虑不周,还请大人恕罪!”
“恕罪谈不上!”张大人摇了摇头:“李大人,今后说话希望你能考虑仔细了之后再说!”
“那张大人以为现在我们该如何?”一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嘛,还是像之前说的,我们暂且避开他们的锋芒,不用担心,不会等太久的,反击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那有关于官员续任的问题,张大人以为我们该如何行动?”李大人问道,这仍是一个难题,原本那些落马的官员都是他们的人,可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李大人都感觉心头在滴血,所以决不能放任对方的行动。
“争取自然还是要争取,不过现在单靠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让陛下做出决定,所以我们可以联络伏尧家,他们的势力足够庞大,何况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两边一起上书,陛下不可能视若无睹!还有,谁说那些已经续任的官员就不可以招揽到我们这边来,去,查一查有什么方法可以拉拢到他们!”
“是!”
这天,天牢的狱卒们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准确的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犯人,从狱丞对他的态度和尚书大人直接下达的命令,都在说明,这个犯人不一般的身份。
更让狱卒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犯人把坐牢当成是开房,竟然还挑三拣四的,一会儿嫌牢房里不通风,请求换到通风的牢房里去。一会儿,又嫌地上铺的干草太硬,铬到身体,又要求换牢房。最后,在霍云的再三要求之下,狱卒们把他关进了从来只关重犯的石制牢房,也就是密宗那次,囚禁花槐的那种牢房。
四周都是石壁,牢门是用钢板做的,牢房中只有一个通风口,连只猫都出不去,这种牢房在霍云口中是“上房”,刚才的那些牢房都是给下等人住的,像他这样一个上等人就算犯罪也是高级罪犯,当然要住上房!
狱卒们也是没了办法,连狱丞都因为得到了来自上头的命令,不敢违背霍云的意思,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掌管天牢的刑部尚书齐止穰直接向天牢的狱丞和狱卒们传达了命令,要他们无条件服从霍云的意思,要做到不怠慢、不恐吓、不谩骂的三不法则。
狱卒们也是看多了世面的,他们能看出来这位爷根本不是来坐牢的,他肯定也没有犯什么罪,对皇帝的脾气他们不好议论,但他们知道前些日子连徐阶都进来过一次,然后就没有什么风声般就给放出去了,估计这位也是差不多。
霍云自然不会去管狱卒们的想法,坐牢对他来说就像是度假,只是不能随意走动而已,平常好吃好喝的肯定少不了,还能好好的睡一觉。自回来洛京,他就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趁着这次机会当然要好好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