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内,朝廷驻玉门关守将,官拜骠骑将军的左铁旗坐在左首,正上方的自是端王薛凝,徐岳坐在右下首,几人正在讨论今日之事。福总管先开口道:“按理说,昆仑门下弟子,是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勾当的,那苏归源往日也是侠道中人,今日之事,我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徐岳接口道:“没什么好想不通的,收了人钱财,替人消灾”。
福总管道:“这些败类,秦骁这个武林盟主还管是不管了”。
“秦骁哪里管得过来,西北边陲本来就天高皇帝远,秦盟主手再长,也一时半会伸不了这么长,只要这事做得干净,谁又能知道”。
端王面上隐隐有忧色:“此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这一路怕是还得生出许多事端了”。
左铁旗摇了摇头问道:“敢问殿下,可猜到了什么人做的?”
端王薛凝心中早有定论,却不愿提起。
“猜不到。”
“这样”,左铁旗沉吟片刻,“徐岳听令。”
“在。”
“我知道你的本事,在我这斥候营待了五年,替我打造了这么一支强悍的队伍,继续待下去只会埋没了你的才华。本将令你,从斥候营挑选几名精锐,护送王爷回京。”
“将军,可是”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以你的本事,早该海阔凭鱼跃了。”
徐岳道:“那末将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王爷多耽搁一日,我想告个假回一趟关外的小镇。”
左铁旗也说道:“对对对,我怎么忘了,徐岳就是这关外小镇上的人,他还有亲属也在关外,他这次要出这么远的门,是得回去知会一声。”
薛凝道:“那好,本王就多留一日,本王也想好好看看这塞外风光,这一次出使,一路上提心吊胆,都不曾留意这大漠风情。”
徐岳当即告退出门,翻身上马出了关口,打马向关外的小镇上徐徐行去。
关外小镇,叫留良镇。名字的由来已无从考证,不过这小镇上的居民,却如同地名一样,朴实纯良。徐岳在镇口下马,牵马进了小镇,一路同街坊微笑寒暄,来到了‘太白楼’,这是留良镇上最大的酒楼和客栈,小二一见徐岳,先是冲门内高喊一声,“徐爷回来了。”,而后几大步跑向前来,拉过大黑马自牵去廊下系了。徐岳跨步进门,冲柜台里叫声:“大先生好”,又转进后厨酒窖,拎起睡在酒坛旁的麻衣老者,叫声,“二先生,今儿我不走了,待会让喜顺去把三先生请来,烦您老下厨炒两个好菜,晚上咱爷几个喝两盅。”
“真不走了?”“真不走。”
麻衣老者兴高采烈的往厨房奔去,冷不防被门槛拌得直摔下去,只见那老者在这电光火隙之间,吸气提身,单脚尖勾住门槛,硬生生挺住身子,再反身跃起,稳稳落地。转身向徐岳道:“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想看我的笑话,我偏不倒。”
“哪里哪里,先生宝刀未老,风采不减当年,‘三叠燕’之名,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麻衣老者钻进厨房,忽觉不对,暗自思衬道:“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居然嘴巴这么甜?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一路嘀咕着自去下厨。
徐岳又来到堂前,叫来刚才牵马的小二,“喜顺,你去对面请我三先生回来,就说今晚我不走了,请他回来喝酒。”,顺手塞了一锭银子在喜顺怀里。
灯初上,夜未央。三荤两素,酒过三巡。徐岳将今日之事徐徐道来,三位先生听过后。大先生开口道:“徐岳,你可还记得我等三人原本的身份?”徐岳答应道:“自然记得,大先生种滕,你本是朝廷钦天监的监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中韬略深藏,只是不喜名利,一直与世无争,先父当年常言道与先生小坐半日,所得教益胜过十年寒窗。二先生游追本是江洋大盗,性情洒脱,与先父一见如故,被先父拉进宫做了近身侍卫,‘三叠燕’的名头,也消失江湖多年。三先生原先乃是京城巡防营的将军,甘良肃‘甘一刀’的威名,当年京城哪个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