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看上去略为高档的西餐厅内，易华言找到了那个坐在落地窗边的杨浩然。</p>
刚坐下，易华言的语气就有点不爽：“这么有空找我呢。”</p>
杨浩然苦笑：“昨天女儿一直都在，我不可能出来。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发信息。”</p>
“即使你不给我解释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他停顿了一下，“只会单纯地对你产生不爽而已。”</p>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都喜欢跟直爽的人打交道。</p>
易华言叫来服务生，看到菜单过后愣了一下，然后叫了一份不算太贵的套餐。</p>
杨浩然道：“其实你不必在意价钱，反正我请客，算是我对你的感谢。”</p>
易华言很快就回道：“我也知道不必在意价钱，但是山猪吃不惯米糠，那些太高级的和牛我也吃不出什么感觉。”</p>
“哈哈……”</p>
见杨浩然喝了口水，易华言便不再作声。他知道对方在整理着语言。</p>
“杨凯露的母亲，也就是我爱人，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去世了。”</p>
这个他已经在杨凯露口中听说过了，因此也不惊讶，他示意对方继续。</p>
“你可以说我教导无方也好，杨凯露那个丫头的脾气非常倔，平日里也十分地任性。……像是昨天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都是她装出来的。”</p>
“装出来的？”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对方在后面会说。</p>
“杨凯露这个女儿，可能遗传的原因，在音乐上面的造诣已经能够超过大部分的同龄人，甚至是一些有这方面特长的大学生。……她有一种执拗，她认为音乐必须要是完美的。”</p>
“欸？”现在，他有些清楚昨天对方在乐室跟他说的话了。</p>
“她觉得音乐是没有弹性的，单凭技巧她是不认同的。你也应该猜到，你的歌曲正是被她判定为‘旁门左道’。……这个我要向你道歉。”</p>
“不不不，我也不在意。而且你女儿也没说错，我也确实是没有学过相关知识。”</p>
“哈哈哈，不过……”杨浩然眉毛一动，“不过小女十分喜欢你的歌曲。”</p>
“欸？”这又把易华言吓了一跳。</p>
“这样说吧。虽说你唱的歌被认为是旁门左道，但是却正正是因为这一点，融入了感情之后却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情感。再加上你建议的在中间加的那首《水调歌头》，无论是意境还是情感都是给人一种飘飘欲仙，无焦无躁情绪，让人听了很舒服。”</p>
“过奖……”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了这么大的评价，因为当时录制的时候没什么经验的他确实要累到飘飘欲仙了……</p>
“小女昨天这么懂礼……说句不好听，那就是为了装给你看的。他说想换一种方式测试一下能唱出那首歌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并且再三警告让我不要说出去。所以今天老夫我也是冒着危险出来跟你通风报信的。”</p>
易华言听到这里，不由得打趣道：“你知道吗？动漫里面通常说完这句台词，他身后就会出现你最不想出现的人。”他一说完，就看杨浩然的表情突然就变成个倭瓜。</p>
“嗯？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什么……吗？”</p>
顿时他感觉有点不妙，因为一丝寒意已经确切打落在他的肩膀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