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光禄还真是会演戏,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和本官行攻心之计!”韦令铭面上看着浑不在意,其实心中早已对徐衾接下来回答的真伪充满了好奇。
“这天牢里只有你我二人,大人觉得,在下有那个闲情雅致与你逞口舌之快吗?”徐衾说得越发笃定。
徐衾所言着实隐晦,韦令铭却听得异常清明,眼见着这个阶下囚一副笃然的面色,韦柱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质疑的呵笑道:“不可能,纵使尔等有些许风吹草动,老夫都会第一个知道,更何况,本柱国安插的耳目还没有那个胆量知情不报!”
“上柱国说得没错,房歆和陆涛他们是没那个胆量!”徐衾坐正了身子,手中摩挲的动作也略微停了下来,一双深邃有神的眸子泛着诡异的光泽直视韦柱国,不无嘲讽的问,“可若是我们帮您把耳目一一摘除呢?”
徐衾顿了一顿,继续悠悠的说道:“聋子和瞎子自然不会见闻到任何异动,不是吗?”
这一番话让韦令铭陡然一惊,再想起这几日房歆和陆涛属实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上柱国的心中更是泛起了嘀咕。
看着这个亦妖亦神的八命散官,韦令铭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莫名的寒意,但面上却还是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惧。
人一旦心情突变的时候,即便掩饰的再好,还是或多或少的会在某些细节上体现出来,而徐衾,又恰恰是善于发现这些之人。
眼见着韦柱国已然有些乱了方寸,徐衾决定再为他推波助澜一番。
“对了,韦柱国之所以敢在此时出面与柱国骠骑抗衡,想必是仰仗泾宁二州的军马吧?”徐衾冷不防的说出这么一句,韦令铭眼波一转,目光凛然的注视着坐在地上将手中蒲草捻捏的淋漓尽致的徐囚犯身上。
“既然上柱国不想提及此事,那便由伊某帮你解开疑惑吧!”此情此景,在韦令铭听来,徐衾的话语充满了莫名的魔性,越是向后,每多说一句,便仿佛重锤捶心般不适,“想必阁下也猜出个大概,如果不出意外,那两支被上柱国视为中流砥柱的行台劲旅,如今已经祈符易主了!”
“什么!”韦令铭最不想听到的消息还是如期而出,整个人也不觉微微怔了一下。
看着对方那失惊的模样,徐衾轻呵一声:“根据李侍郎的安排,要不了多久,消息便回传到上柱国的耳中。”
“这不可能,伊瑾,你休想以臆掩之计蛊惑本柱国……”
徐衾轻声一笑:“这世上最可悲的不是面对变故无能为力,而是落败如斯,却还在自欺欺人!”
韦令铭自然明白,话说到这份儿上,徐衾所言绝非子虚乌有,可是自己所布之局也是层层严密,任他如何去想,也没能想出哪里出了差池。
“什么时候的事!”韦令铭的内心有种想要掐死这个弱不禁风的散官的冲动,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上柱国心意已决,当徐衾给出答案之后,便亲自施药送他上路,接下来的事情,再去徐图渐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