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衾颔首道:“毕竟来年草青沙软之时,还有一份大功在等着我们!”
“这韦柱国暂时是棋高一筹了,接下来免不了受那言官口诛笔伐一番,为今之计,凡事都要隐忍下来!”徐衾若有所思的说着,“这段时日一定要密切关注他老人家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宇文豫没有说什么,徐衾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转首问右仆射郭焱道:“伊某近闻郭仆射在做些私营买卖?”
郭焱闻言讪讪一笑:“不过是与户部联合派卖官盐罢了,如今大兴的盐田忽然停止供给,本官在辽东新得了一片盐田,也算赚些渔利。”
徐衾失笑,浅藏辄止的劝道:“近来局势颇紧,凡事都要多加小心,以免惹出什么麻烦。”
“光禄多心了,这盐市乃是朝廷开设,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麻烦,不过既然好言规劝,本官自当多加小心。”
这一天攀谈到了深夜方散,送走了宇文豫和郭焱,徐衾疲惫的倚坐在了桌案边上,闭着双眼不住的揉捏着睛明。
不多时,只觉一双纤纤玉掌落在了肩上,轻柔的捻捏起来。
徐衾面上的愁云微微散去,睁开眼后探手将那青葱玉指攥在掌心,缓缓的将人儿拉至身前,柔声道:“这么晚了,娘子还没睡吗?”
“夫君不在,锦娘睡不着。”小妮子说着看向徐衾的面庞,“夫君可有心事?”
徐衾苦笑:“娘子若是男儿之身该多好,那样就可以为为夫分忧了。”
段锦娘闻言小脸一红,羞却得道:“那还得了,若锦娘成了男儿身,我们岂不是成了断袖之癖了。”
看着夫人那副可爱模样,徐衾嘴角微抿,心中更是一甜,段锦娘见自家夫君心情稍微好转,好奇的问:“夫君若是遇到了什么心结,不妨跟锦娘讲讲,说不定真能帮到你呢?”
徐衾悠悠的道:“也不知道昔日恩宰爷丈遇到这权谋劲敌是如何趋处的!”
段锦娘闻言略微思衬了片刻,朱唇轻启间转去一句妙音来:“祖父常言,官之所为,应重实而轻言,他老人家为官之时也常受言官政敌诟病,可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靠得就是思维缜密,厉害中枢拿捏准确。”
“至于其中细节,锦娘一介女流就不尽而知了。”
听着自家娘子说完,徐衾的脑海中不由开始思虑起了那句“官之所为,重实轻言”。
反复沉吟了几遍之后,徐衾忽觉豁然开朗,抬首笑道:“多谢夫人指点!”
段锦娘一怔,估计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到底指点了什么,不过看夫君那副模样,已然是心中有了计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