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北安神武营军兵将董玄所部军马一股脑的杀了个干净,自觉的围成了一圈,将段锦娘和那伊府的女眷府兵牢牢围在中间。
府兵战战兢兢的不知何故,段锦娘却主动将女眷们护在身后,玉咽顿着微微的波动,秀玉般的小手微颤着紧握一柄小刀,惊疑的看着身前这些军卒。
片刻之后,那些军卒自觉的闪出一条通路,通路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宽宽而来。
段锦娘不由得微微一怔,双眸中泛起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那人来到了军卒之前站定,一双眼眸满含柔情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儿。
“怎么,不认得为夫了?”徐衾缓缓开口,温柔的自段锦娘手中接过了那柄短刀。
再看锦娘之时,伊人那对澄澈的眸子早已蓄满了泪水,不容分说便扑到了自己夫君的怀中,失声啜泣起来,一句“锦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夫君了”的话说的梨花带雨,着实惹人怜爱。
徐衾百感交集,一面轻抚着自家娘子的青丝发髻,一面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
宇文豫率着大军直抵江陵城下,樊昶俞所部三万西凉余部与南凉军马合兵一处,远远看去,自江陵城下至内城数里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两端人马黑白战甲相持,宛如两股激流对冲般显眼。
与宇文相相比,樊昶俞更胜一筹,他不但懂得据城而守不如抵城死战的道理,还很合时宜的命令部下将庆帝萧澄劫持上了城头,想要借此让北安军投鼠忌器。
“宇文柱国,别来无恙!”城头之上,樊昶俞清朗的喊话。
宇文豫自马上冷笑,回语道:“休说本将,樊国舅不也是身形硬朗,作老而不死状耽耽而立吗?”
“武夫就是武夫,两军阵前还如此粗鄙,真真不知尔等何能,加身柱国的!”
二人你来我往的言语相激一阵,双方士气被主将相挑也是异常高涨,兵家之事向来都是先礼后兵,虽说大战在即,任谁都不会退却,但出于礼貌,还是会象征性的招抚一番。
“樊国舅,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率部归降,便可免于屠戮,否则,就是天神下界,也救不了你!“
“樊某安危不牢阁下费心,宇文柱国还是好好思量一下自己的后路吧,今日这江陵城,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宇文豫说完这话,已然抬起了令旗,那边樊昶俞也不废话,冷笑之际早已是手起旗落。
旗牌官相继传了钧令,两方军马应声而动,一阵悠长的鼓鸣角号之后,撼天震地的喊杀冲锋声伴随着羽箭的咻然在江陵城下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