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衾淡笑一声,也不争辩,犹自继续说完:“骁骑卫本是当朝天子出征时的行台别属,后来成为近卫亲军,按常理说是何等风光无限,可是当他们原本健硕强大的主子变得羸弱之后,这把锋利的杀戮宝器就很可能变成弑主的首选凶器!”
徐衾的一言一语着实有些深奥,估计这普天之下也就宇文豫能会通其意,宇文欣听得神乎其神,好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个疑问:“接下来怎么走,伊公子可有谋断?“
“府卿大人放心,在下已经了然于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只需要在太府之中借得优势探听虚实,切莫暴露了行径即可!”
宇文欣没有再做久留,在朝露居匆匆吃过了早饭便赶回了太府,徐衾命人收拾了碗筷,备好了文房墨宝,奋笔疾书的写下了一封书信,封好后叫过了焦绰,附耳低语一番,末了叮嘱了一句:“焦统领万事小心,切不可露出马脚。”
“诺!”焦绰说罢,转身退了下去,徐衾放下毫笔,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客室的门扉,沉默良久。
……
“这书信是谁送来的?”长安东市门外一座外王进京暂住的庄园里,阳平王宇文相手里捻着一封稀奇古怪的书信,疑惑的问着庄园门童。
那门童满面无辜,带着哭腔的回道:“奴下只听到有人敲门,开门看时,就这么一封书信揶揄在兽环之中,至于何人所为,奴下实在不知!”
说来也怪,近些时日每隔一两天,到了傍晚之后庄园门客便会收到这么一封内容枯燥,毫无主旨的书信,接连三封都是如此,派人出去看时也是毫无头绪。
宇文相无可奈何,挥挥手示意小童退下,庄园正厅内侍立的几位将官见主子如此诧异,其中一位恭敬的问道:“王爷因何烦恼?”
宇文相闻言转身将书信交给了那将官,失笑道:“也不知哪家的登徒子,竟然一连三天给本王递送这等无趣的书信。”
那人接过看了一阵,丈二金刚般挠着后脑勺,其他同僚见状也都好奇的围拢过来,看着这些西凉诸路兵马将佐这副好奇宝宝一般的样子,宇文相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半晌才不失威严的轻咳一声,那些大老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办,赶忙丢弃了书信,闪身整齐划一的站好,等待宇文相示下。
庄内正在挑灯夜谈,庄外街巷的阁楼上更是暗流涌动,傍晚时分,长乐王宇文枳率人登楼,这座阳平王暂住庄园门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这皇长子着实气的瑟瑟抖然。
“好你个宇文相,我待你如一母之弟,你却几次三番背着本王做出这等勾当!“宇文枳微眯着眼睛,一股恨意再次浮上眉梢。
“可查得送信之人的行踪了?”宇文枳愤然的问,身边的仆从低声回道,“每次追踪到那洛城门一带便不见了踪影!”
“好!在那里消失不是京兆王府之人还能有谁?”宇文枳心中火冒三丈,两个弟弟竟然莫名其妙的达成了一致,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对自己这个兄长同仇敌忾,他很愤怒,只感觉自己作为皇长子的威仪受到了蔑视,转身抚袖走下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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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