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在北方到处屠杀皇室的血脉的事情,早已经是广为流传的事情了。
像叶长生这样不在宗谱上的皇室后裔,如果隐姓埋名的话,还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像叶长生这样如此张扬的,早晚逃不过一个死字。
因此陈元槟可不愿意和叶长生绑在一起,然后被牵连。
所以,让小女侍奉叶长生左右的话,陈元槟有意不再提起。
叶长生对于陈元槟的心思自然是洞若观火。
不过叶长生也不在乎,因为叶长生自曝身份的用意,自然不是为了收下陈元槟。而是想要坐实自己这个假身份。
让自己的身份为大众所知,树立起个人形象,营造出一个有正义感,宽宏大量,爱惜百姓的皇室后裔的形象,一个明主的形象。
这也算一种刷声望的手段,这些可都是向先贤刘备学的。
因此,陈元槟不愿意和叶长生绑定在一起,叶长生不但不生气,而且还主动为他开脱说道:“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先前我就说过了。救你们是我欠你们的,你也不必称呼我恩公。”
陈元槟听到叶长生这话,以为叶长生是故意这样说,想要以退为进来逼迫他们投靠,立刻大惊失色道:“恩公,您这样说实在是羞煞我陈某人了。
罢了罢了,还请恩公宽限陈某人一些时日,等我将两个孩子安顿好,便立刻赶回来,到恩公手下效力。”
见陈元槟误会自己的意思,叶长生唯恐担上一个携恩图报的名声,赶紧解释道:“陈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说欠你的,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陈元槟对此有些惊讶,问道:“恩公,这怎么可能。陈某在今日之前从未跟恩公见过面,因此恩公怎么会欠我们的呢?”
“我当然欠你们的,敢问陈兄今日遭劫是谁的过错。”叶长生提问道。
“这个自然是陈某人不小心露了钱财,才导致的杀身之祸。”陈元槟回答道。
叶长生摇摇头说道:“陈兄说的答案不对。
你说只是最表面的原因。
试问,如果现在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家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那么即使,陈兄露了钱财,又怎么可能遭此横祸呢?
因此,说到底,还是朝廷无能,无法保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
那么,朝廷无能,便是我们皇室的过错。
既然皇室有错,那么作为皇室后裔我自然也有责任。
既然是我的过错,才导致陈兄遭此劫。
那么我出手相助,只不过是在弥补我们皇室之前所犯错误而已。
因此,如果我再把这件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当作对你们的恩情,岂不是太无耻了。”
叶长生这番话,听上去还有这几分道理,勉强说得通。
但此时陈元槟,已经顾不上考虑叶长生说的这个理由是否合理,而是他已经从叶长生这番话,看出了叶长生的惊天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