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航班从山顶掠过,苍翠的树木覆盖着这座低矮的山丘。
这里本是一个好地方,遗憾的是,垃圾场似的贫民窟横在半山腰,就像一位丰盈美肌的女人腰上被贴上了一块黑黢黢的狗皮膏药。
这地方让人看着碍眼,但是这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里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的地方。
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贫民窟,落进一间阴暗的小屋里,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飞舞。
狭窄的房间小的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斑驳的墙上残留着水渍留下的“地图”,这地图仿佛在告诉来访者这间房漏雨。
地板上散乱地丢弃着残缺不全的废纸,而地板的缝隙之间还散落着细碎的饭粒和面包屑。
微风轻抚着薄薄的窗帘,窗帘的繐布来回摆动,不断抚摸着窗前半米宽的旧书桌上一盏垂头丧气的台灯。布满灰尘的台灯旁边放了一张锈迹斑斑的单人铁床,它怯生生地躲在阴暗的墙角。
此刻这硬冷的铁床上躺着一个半裸的修长身躯,他正在扑腾着,那样子就像突然被电击了一般,这个在床上扑腾的这个人就是冷月。
冷月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他的代号,更确切地说是他的花名,他的真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干他们这一行,不知道真名更好,而且真名将会成为他的累赘。
刚才的噩梦猛烈地刺激着他,他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又是这种梦!每个月竟然都要做这种梦,都跟女人的月经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