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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入了樊家大宅,小心跟踪那人,仅仅半刻钟时间过去,苏辰已发现此人对樊家大宅十分熟悉,今夜想必是有备而来。
樊家内院如今已破败不堪,苏辰儿时最喜欢的清泉假山眼下也已化作污泥黑水,隐隐泛着一些恶臭。苏辰皱了皱眉,见那黑影在宅院中来回翻阅一遍,最后入到樊玉澜曾经居住的别院,院中十数颗桂花树仍然表现出惊人的生命力,在深夜中泛出清幽之光。
苏辰轻轻落在围墙上,双手抱胸,静静看着那人在屋院内四处翻动,暗忖道:“樊家人均是胆大心细,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倒要看你能找出什么鬼来。”
突然之间,一道红色闪光从角落嗖的一声蹿出,那黑影立刻哼了一声,声音清冷,竟是一位女子。
苏辰微露惊疑,看这黑影行动干练,绝不拖泥带水,女子天然行走姿态已被她尽数掩去,但就这份功夫便十分了得。
那红色闪光在空中乱蹿,并不想与黑衣女子正面交锋,不久便现出原型,却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红色令旗。
黑衣女子脚尖一点,直接掠出十数丈,单手一揽,将那红色令旗收入囊中,随即看向北方,冷声道:“休想再装神弄鬼!”言罢,往北一掠而去。
苏辰心下好奇,只觉这道清冷声音透着几分熟悉,当下也跟了过去,未久,便来到飞狐城郊外十里的一处深沟所在。
这道深沟直通地底百丈,据说千年前曾有灵狐在此居住,“飞狐城”之名便是由此得来。黑衣女子到达此地,并未有任何犹豫,径直飞入其中,苏辰尚未有任何动作,便听深沟之中传来兵器碰撞之声,一道细哑声音愤怒道:“臭妮子,又坏我好事。”
少顷,先后两道身影从深沟中迅速掠出,当先一人身材干瘦,面相粗陋萎缩,两撇山羊胡子倒是修理得极为精致。苏辰隐在暗处,见那人身穿灰绿色道袍,是个中年男子,飞临高空之后,手中数十丈黄色符箓往下方迅速洒落,口喝一声“爆!”,霎时间黄色符箓金光灿灿,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黑衣女子避闪不及,被符文爆炸冲力击中,险些从空中跌落,那绿袍道士冷笑一声,竟不顾符文爆炸,冲入其中,利爪往黑衣女子胸口径直抓去。
苏辰心下骂了一声“无耻”,险些就要冲过去相助,就在这时,黑衣女子身形一闪而逝,竟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绿袍道士神色不动,蓦地翻转身形,利爪对着上空击去。
黑衣女子从上空突然闪现而出,手中黑色匕首与那绿袍道士的利爪一碰,立刻火花四溅。两人刚一交手,便立刻分开,各自退了数丈,彼此眼中都露出忌惮之色。
绿袍道士当先开口,怒声道:“臭妮子,非要多管闲事?”
“何以称之为闲事?”黑衣女子神情冷漠,淡淡道:“吸收我飞狐城数十万百姓的天机气数,我为何不能管了?”
苏辰听到这里,已心中了然,这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跟了自己多年的红袖丫头,十年前她尚未开始修行,没想到十年后竟已变得如此厉害。
绿袍道士哼道:“你也说了飞狐城数十万人,修道士自然并非你一人,为何就你喜欢生事,前来为难贫道?”
红袖伸手一招,凭空多了一把黑色长剑,观其样式,倒是与苏辰所有的孤胆剑有几分相似,却听她道:“妖道无人可收,在下自然责无旁贷。”话音刚落,手中长剑一震,幻化出十数道残影向绿袍道士刺去。
绿袍道士双臂似由金钢所铸,面对剑气残影凛然不惧,当下径直往红袖脸上招呼,口中冷笑道:“让贫道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长剑斩出,在绿袍道士双臂上发出耀目星火,红袖见妖道爪影在眼中极速放大,心下一凛,突然身体一绷,幻影消散,红袖双手同时握住长剑刀柄,向妖道一剑劈下。
这一剑势大力沉,妖道不敢托大,身形横移,一掌击中红袖右臂。
巨力传来,顿时痛入骨髓,红袖强忍剧痛,神念驱使长剑在空中极速转动,被其左掌霍然推向妖道。
这一剑声势惊人,妖道眼中射出一道异光,抽身后退,沉声道:“死吧!”单臂挥动,十张黄色符箓随风飘来,金光立时绚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