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恶心的人跪在面前,姜寸雪很想摘下口罩,冲着他的脸吐口唾沫,再狠狠踩几脚,但看着旁边震住的姚朗,还有急忙走出来的工作人员,知道不能露脸。
被一个小女孩制衡住,在大庭广众下下跪,除了那三天三夜噩梦一般的哭灵,姜长风从未觉得如此屈辱过,但女孩手劲极大,扭到一个让他痛不欲生还无法反抗的位置,不得不求饶:“放放手!”
姜寸雪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按下防狼报警器。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负一楼,短短一分钟不到,将正赶着离开的游客和工作人员全都吸引过来。
姜长风痛地大汗淋漓,咬牙道:“快放手”
姜寸雪目露不屑,抬脚朝着他受伤的腰腹狠狠一踢,在姜长风喊出惨叫声之前,伸手使劲一推,将人推倒在地。
看着抱着手臂痛苦嚎叫的‘大哥’,再看着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和冲过来的商场保安,姜寸雪将警报关闭,委屈道:“咸猪手,他是色狼!”
群众眼神立马一变,鄙视盯着躺在地下的姜长风。
姜长风气得破口大骂:“放屁!我就摸了一下你的”
“呸!你还想摸几下!”姜寸雪截断他的话。
“就是,你还想摸几下?真不要脸!”
“怪不得大半夜要把脸都给包上,给他口罩摘了,录下来他的脸。”
“打得好,长得人摸人样怎么干这种缺德事,还就摸了一下,不要脸!”
“拍下来,把他脸拍下来!”
趁着周围群众纷纷拿起手机往里挤的时候,姜寸雪假装被人挤出去。
看着姜长风急怒吼叫:“别碰我,是她污蔑我!”,却仍然没能阻止热心群众摘下眼镜口罩,录下视频。
寸雪微笑趁乱转身离开咖啡厅。
第一次因为兴奋而颤抖的心脏,一直到医院都没有平复下来。
姜寸雪享受这种快感,出了电梯,看到走廊里有护士迎面往外走,怕对方问东问西,转身走进隔壁的楼梯间,暂且躲避。
将门关上,快步往下走了好几个台阶,不顾灰尘坐在台阶上。
姜寸雪摘掉墨镜,掌心放在左胸口,感受扑通扑通的心跳,想到姜长风采访中恶心的嘴脸,再想到刚才他痛苦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畅快,双手环住膝盖,埋头放声大笑起来。
还不够,这仅仅是个开胃小菜,未来,还要看到更多人脸上露出这样的痛苦表情。
但也明白以现在的实力和洛心雪对外的状态,想要对付那么多人,实力远远不够。
除了钱财,势力,能力,缺一不可,目前还缺少真正的自由,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洛心雪的自闭症和轻微语言障碍都需要时间去治愈,同时需要时间去学习更多深层次的知识。
还有尤默,牵扯到格盛集团,就不是普通侦探有胆子调查的,对付那么多人,也不是单打独斗可以解决的。
从今天姚朗的话和姜长风迫不及待赶过来的态度,姜寸雪相信尤默真的被人保走了,目前相对安全。
知道这一点后,她的心里就不再火急火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计划。
高考事件事已定局,姜寸雪曾经怨过全校没人站出来说真话,但也理解大家的冷漠,不会为了可恨的几个学生,拖累整个学校。
在京一中与这些豪门子弟打交道三年,知道姜贝贝,宋冰研,姚星姚朗,邵玲珑、江卓这几人最大的目标其实是在大学毕业实习期间,进入霍氏有爱基金会。
霍氏有爱基金会每十年会进入一次筛选,全京市豪门继承候选人,只要通过筛选,迈进基金会的门槛,成为基金会理事,就相当于多了一张王牌。
这张王牌能在继承家族企业与自主创业中起到重大帮助。
目前,有爱基金会126名理事,其中一大半是豪门公司掌权人。
“哭什么?”
寂静漆黑的楼道里,突然响起一道冷漠富有磁性的询问声。
姜寸雪身体微微一僵,从双膝中抬头。
通过防火门竖窄玻璃窗泄露进来的微弱光线,模模糊糊发现男人正斜靠在墙上,一双长的不像话的腿撑着地,右手叼着一支烟,烟头在黑暗中忽隐忽现。
霍衍。
姜寸雪感觉楼道里的空气愈发挤压了,忍住想走的冲动,没有搭理他。
“你亲人死了?”
听到这句平平淡淡的问题,姜寸雪翻了个白眼,没忍住道:“你亲人才死了。”
话说出去了,想到没人敢这么说过霍衍,姜寸雪悄悄挪了挪脚,准备站起来跑,没想到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声。
骂他死了亲人,不怒反笑?
要不是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得,真怀疑下面那个人是不是霍衍。
“我亲人没死,我爱人死了。”
姜寸雪下意识不屑‘嘁’了一声。
嘁完一瞬间就觉得楼道气压降到冰点,斜倚着墙的男人站直身体,黑暗中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紧紧盯着她。
“你嘁什么?”
“其实我刚是在打喷嚏。”
“你当我耳背?”
你可不就是耳背,姜寸雪腹诽,她明明是埋头笑,却被他听成是在哭。
姜寸雪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有长进,除了敢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姜长风,面对释放气势的霍衍,也能淡定自如应付,甚至还有些手痒。
刚才打了姜长风只能算热个身,还没爽够,这又送上来一个仇恨值更高的霍衍。
一定是这具身体的武力值给她的自信。
以前谁都打不过,现在有一种自信,觉得谁都能打得过。
“怎么不说话了?”霍衍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非要拉着一个陌生人讲话,或许是因为那个蜷缩在一起的影子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这还赖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