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虽然心里清楚,这家的夫人是被自己的儿子囚禁了,但她就是个打工的,谁给钱就听谁的。
保姆的话让叶岚脸上一阵讥笑。
“哼,保护我?你觉得这是在保护我吗?真是太可笑了,一个全心全意为儿子着想的母亲,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囚禁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也许我今天就该狠心拿走他的东西,让他再也不能这么糊涂下去!”
“夫人,地上凉,您还是去床上休息吧,我去给您炖点汤补补。”保姆说着出去了,走时还不忘从外面,将叶岚卧室的门锁上。
叶岚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它们晶莹剔透,打着旋儿,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着,任凭风怎么吹,都不妥协。
顾泽宇带着安迪儿子的照片,再次见到陈豹。
陈豹拿着手机,看着照片中那个脸色苍白,十分消瘦的男孩儿,突然有些心酸,继而,在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时候,他听到顾泽宇说:“你哭了。”
陈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一滴眼泪,正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哼,”陈豹将手机还给顾泽宇,“想不到我还会哭。”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像是自嘲,却掺杂了更多的无奈。
“介于孩子的状况很不稳定,为了他的身体,我只拍了照片过来。如果你不相信这孩子是你的,我可以去替你做亲子鉴定。”
“不用了,他一定是我的孩子,我看得出来。”陈豹轻微叹息了一声,“这孩子命大,随我,只可惜,我们父子有缘无分。”
“他的病很严重,需要靠药物和化疗支撑,一个活的这么不容易的孩子,你真的想要挖走他的心脏吗?”顾泽宇用质问的语气对陈豹说。
陈豹捂着自己的心口,在心脏的位置拍了拍。
“这里,也快不行啦!”他苦笑一声,“呵呵,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堵,人就没了。这孩子本就不该来到世上,我活着,就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活着,不过是一个拖油瓶罢了,而且也是一个软弱的短命鬼。”
“只要你愿意捐献骨髓干细胞,他也许就能健康长大。”顾泽宇说出了安迪的条件。
“安迪那女人精得很,他是绝不会让我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孩子,就算我捐赠了,救活了他,又能如何?”
“救不救,随你,我只是带到我的东西,现在,你该告诉我银行卡和保险柜的钥匙放在哪里了。”
陈豹却嘿嘿一笑。
“那个地方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找到,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亲自给你取。”
顾泽宇眸光一凛,显然,陈豹这是想要食言。
“我既然答应要弄你出去,就一定会让你出去,但是前提,你必须先把钱给我。”顾泽宇坚决的说。
陈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表示反对。
“你是我教出来的孩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要是我猜的没错,是不是安迪让你告诉我,如果我答应救这个孩子,她就答应让那孩子救我?你当我傻啊!我跟这个孩子,要么活一个,
要么,都得死!”
顾泽宇看着陈豹这张无赖一样的脸,恨不得立即朝他的头上开一枪。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也帮不了你,今后,你就自生自灭吧,只要我说句话,没人敢来见你,你连个律师都请不到!”
陈豹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抖着身体,声音十分戏谑的说:“我好害怕呀!”
“既然害怕,就给我银行卡和钥匙!”顾泽宇还以为自己的话对陈豹起到了作用,得意的伸出手。
陈豹却脸色一边,笑道:“我害怕我要是死了,我那笔过亿的钱,就烂在银行里没人知道了!真是太可惜了!”
顾泽宇被气得不轻,他决定暂时不给陈豹有掌握主动权的机会,离开了拘留所。
陈豹被打成重伤送到了医院,偏不凑钱,是和夏明阳住在一个医院的隔壁病房。
因为陈豹是嫌疑犯,虽然被打的很惨,但完好的手腕上仍旧挎着一个手铐,手铐的另一端被缩在病床的栏杆上。
双脚也带着脚铐,上厕所的时候,由专职人员帮他解开,甚至上厕所时,都要看着他,以防止发生任何意外。
当然,任何人都不可以探视。
周巡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下了决定书,要为陈豹的右臂和左腿进行接骨手术。
“他的右臂和左腿出现骨折,必须尽快动手术,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字。”
周巡是陈豹专案组的负责人,责无旁贷的签了字。
安排好一切,他才腾出时间去找温雯。
护士站的护士们一听他说要找的人是温雯,都露出了一副十分同情的表情,指着夏明阳的病房。
周巡才走到夏明阳的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夏明阳的大声怒斥。
“拿走!我让你拿走听到没有!”
听到有人敢这么呵斥自己的女神,周巡自然是不乐意,一把推开门,却见到了一副尴尬的画面。
温雯正举着一个大针筒,按着夏明阳要给他打针,夏明阳吓得蜷缩着身体,脸红脖子粗的吼着。
“我说了我吃药,还打什么针!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