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书瞧着萧长歌,见她新致勃勃的模样他也不藏着掖着。
反正外头的人迟早知,何故瞒着萧长歌呢。
“方才我接待的那些人都是钱庄的合作人,那些人想撤销对钱庄的投资。”
唐莫书拧眉,为这事他奔波好几天,那些人都以为唐家的钱庄要倒了想减少些损失。
一有甜头都往跟前凑,一出事全都想退缩,哪有这么好的事?
“哦?为何?”
萧长歌来了兴趣问,定是钱庄里头有什么大变动才令得那些人想收回本。
“最近太多人从钱庄拿钱走,本那些人存入我们是按利息算给他们,再将这些钱借给其他人收利息或是弄些其他,可如今那些人从钱庄大量提走银子,那些听风是雨的人不知从那传出钱庄要倒闭的消息,也都将银子提出来。”
“不过他们说的也不错,这些天光是添给钱庄的钱足够在京城内开好几家店了。”
唐莫书略带疲倦道,还得天天跟这群老油条周旋,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些天都没去看望卫他们,连现在来见萧长歌都因他拒见一个合作人才得了空过来。
好几家店?
京城内稍微有人流的地方光是店租便是个大数目,可见唐莫书这边倒贴多少。
那些人突然提钱,唐家这边肯定没准备,那些借出去的钱也都没收回来。
“怎会突然这样?”
唐家家产该属茶叶行业居多,若是楚言下套应不会从钱庄而是从茶叶入手。
只要将茶叶这条链子凿开个口子,唐家肯定麻烦。
“而且稀奇的是…”
唐莫书精神了几分,端着茶又喝了一口,买着关子道。
萧长歌也没着急,反正她有大把的时间听着。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在萧家也就不需要注意那些门禁了。
“稀奇的是那些人都是隔三差五提,就像最近京城那民女失踪一样,那件事你该知道。”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楚皇帝还将此事交由楚钰跟楚墨着手,萧长歌怎会不知呢?
萧长歌神色一变,唐莫书没将这件事联系一起,可他这么一说倒让萧长歌觉得凑巧。
这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民女失踪,有人从唐家钱庄内提钱出去。
“不过你这样的…可放心,听说失踪那些长得都不错的。”
唐莫书上下打量萧长歌,啧啧两声。
萧长歌就是走到街上,他想那些人该看不上她,除非眼瞎。
倒也不是说萧长歌不好,只是她这脸没毁容时是清秀,如今多了道疤痕看起来凶神恶煞了几分。
萧长歌脸上波澜不惊,对这样的话她已是见怪不怪了。
长得什么样她每日梳洗时能看到,不过一想到毁了脸能保全自己保全萧家,也算值。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来钱庄存钱的人都是保密的,这点道德还是要遵守的。”
见萧长歌眯起双眼,一脸坏笑看他的模样,他赶忙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只看萧长歌的表情就知她在盘算些什么了。
“我没让你说呀,你可以写出来,这样该不算泄密吧?”
萧长歌耸了耸肩不肯放弃,还想着从唐莫书嘴里撬出些什么。
“那可不行,他们算是钱庄的老顾客,若真将他们透露出来,钱庄生意也不用做了。”
唐莫书端正坐姿,理了理衣服,坚决道。
其他可以商量,唯独这点不行。
见唐莫书这般坚持,萧长歌放弃了。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提示,若你有本事该能查出。”
萧长歌挑眉,认真听着。
唐莫书该不会忽悠她。
“在京城里有头有脸,钱财也数一数二。”
唐莫书见萧长歌那奸计得逞的模样,突然觉着自己被骗了。
萧长歌眼眸转了转,起身。
“可是想到什么?”
“是呀,想到些有趣的事,不过需要验证一番。”
“多谢唐少爷相助,若这案子结了该有唐少爷一份功劳。”
萧长歌朝唐莫书拱手,还未等唐莫书问想到什么,她已离开。
脚步匆忙,看起来着急。
待萧长歌从唐府出来时月已升在头上,弯月高挂,日月星辰交替。
萧家
箫婉晴的尸首早烧了,骨灰与牌位因未及笄而入不得祠堂。
而今日,正是箫婉晴的头七。
本府内不许烧纸钱怕沾了晦气,可箫婉晴这事让大伙儿心疼,老太太也破例让连氏在院内烧纸钱为箫婉晴送行。
在府内烧纸钱,待他日回魂时才记得萧家的路。
连氏呆的院内传来连连哭声,火盆中的火正刺啦刺啦烧着,左右摇摆似个姑娘在跳舞般。
热气扑向连氏的脸,可她却顾不得这些。
身穿白衣,披麻。
手上拿着冥纸,一点点送入火盆中。
萧沐染也在旁边陪着,低头哭着。
“我的婉晴,你怎这么命薄呢!”
“你天生善良,却被个妖女给克死了,克死了,呜呜呜。”
连氏念叨着,边哭边抽泣。
在她眼里她女儿该是第一好,而如今听了道士说的话竟真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萧长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