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秋平在堂后的屋子里心急的来回踱着,轿子派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邓大人可是在等人?”
冯茂才带着周和水门都不敲的自外面进来,邓秋平性子软又总是那不住主意,同曲清言那滑不留手的完全不同,很是好拿捏。
他们原以为这次定是悬了,却是没想到曲清言离开了寿阳县就再没回来。
县衙中众人心中的欢喜是遮都遮不住的。
那印子钱虽是不能再放,可只要他们的官职保住了,想要捞钱总会有办法。
他们两个谁都没将邓秋平看在眼里,所以对着他也没有半分的恭谨和畏惧。
全然不同于面对曲清言时的戒备。
邓秋平从到这寿阳县开始就一直想将这两人换掉,可县衙中庶务繁多,他刚刚接手又有些忙不过来,于是拖拖拉拉就到了现在这般地步。
他负手站在那里挺着胸,努力想要自己看来有些气势,可一对二就总显得像一只纸老虎。
“听闻提学官余大人同曲大人到了县里,本官已是命人前去迎接,你们二人来的正巧,随本官一道去外迎接。”
他话音一落,也不给这二人拒绝的机会,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就见有差役急急的赶了过来。
“大人,余大人同曲大人的轿子马上就到门口。”
邓秋平一整衣襟急匆匆的出了门,冯茂才同周和水对视一眼,各自眼中充满了忌惮。
“这曲清言不是已经回了长安府,有来这寿阳县是所为何事?”
若是可以,冯茂才就想离曲清言远远的,之前景帝所下的那道圣旨,不止掏空了他的家底,还直接将他最宝贝的儿子弄到了前线。
他四处托人求关系,可整个陕西所有的官员都被这样扒掉了一层皮,旁人都自顾不暇又有谁能分出精力来管他。
命根子被送到了边城,家中老母眼睛都要哭瞎,他每日里被那些哭声弄得焦头烂额。
可每每回忆之前的事,他就觉这些同曲清言一定脱不开干系,这种比让人死了还难受的法子十有就是出自她之手。
他心中对曲清言颇为忌惮,周和水也有同样感受,两人犹豫了片刻就一前一后也出门去相迎。
曲清言倒是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受欢迎,县衙中机会所有人出动全部站在衙门外。
邓秋平一身官袍极为好认,他一个箭步冲到余有台跟前:“下官见过提学官余大人,见过曲大人。”
余有台摆了摆手,看向曲清言却是一声未出。
曲清言上前一步,余光扫过冯茂才和周和水,脸上已是又挂起和熙的浅笑。
“邓大人多礼了,本官同老师前来是有些公事想要请教。”
“两位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什么公事私事的,邓秋平一心想要这二人给他撑腰,态度好的离谱。
大堂后的屋子,曲清言对此也算极为熟悉,同余有台对视一眼,余有台在主座落座,她也不客气的坐到下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