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没有任何想法。”
顾恩阳截断曲文海的话,不留任何的话柄在外。
曲文海摇头笑了笑,坐到一旁去垂头深思。
“看来咱们之前都猜错了。”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卷着枯枝草屑打在门板窗棂上,发出阵阵呜咽般的风声,曲文海叹息着站起身,“变天了,怕是晚一点就会落雪,老夫还是早点回去吧。”
有些话他们彼此可以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能讲出来,曲文海想通了其中关键已是没了继续留在顾府的必要。
顾恩阳也不多加挽留,只说着:“曲大人今日在武英殿的话不要忘记,本官明日会命家人在府中恭候。”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心急!”
曲文海本来还想继续拖一拖,反正这奏疏如何处置他已是有了大致的想法,只他刚涌起的念头就被顾恩阳拆穿,他也没办法再继续去装傻,到了第二人就命柳氏去寻中人去顾府商议亲事。
曲文海又熬了一整晚票拟了结果后,亲自递到了武英殿。
眼下硕大的乌青只差垂到鼻尖一下,景帝看他这幅尊荣就觉格外碍眼。
“曲爱卿是这般想的?”
景帝扫了赵全一眼,赵全忙上前将他递来的奏疏递到张乾远手上,让他们几人都大致看了看。
曲文海嘴里发苦,不知这话该如何接,明明这是景帝心里所想,哪里是他想的。
“国家之道教化为先,用人取士务必要公正不阿,所以臣以为此事当严查,还学子们一片朗朗晴空。”
“嗯,张乾远,你以为如何?”
曲文海这话假大空的厉害,但景帝貌似极为满意,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张乾远身上。
景帝前日里为何会动怒,殿中几人回去后没有不琢磨的,此时看了曲文海所写的应对,再看景帝的神色张乾远哪里还敢去触霉头。
“回陛下,臣以为曲大人所言甚是。”
“嗯,你们几个呢?”
“臣附议。”
“臣附议。”
顾恩阳几人忙一叠声的摆明立场,景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事就交由内阁去解决,三日后朕要看到可行的办法。”
景帝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当然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见风就是雨,他们六人入内阁以不是一日两日,对景帝的做派也都有所了解。
行出武英殿至文华阁,张乾远在主座上刚一坐下,视线就已是落在曲文海身上。
“此事曲大人既是已经先我们一步接手,教化一道又属礼部职能之内,不若就由曲大人全权处理,我等几人从旁协助,如何?”
曲文海被被张乾远这般丢来棘手之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他格外镇定的起身回着:“下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