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菲拿起菜单,又将它还给了卢云波,让卢云波看着上菜就行了,不用点。卢云波很有礼貌地收回了菜单,又从推车上拿出一个夹子,将我们擦过手的毛巾收了起来。
他临走之前,我还特意提醒他:“等一会闫晓天也来,烤串多上点,别一会不够吃的。”
卢云波转过头来,有些不置信地问我:“闫晓天,百乌山那个闫晓天?”
我先说是,转而又问他:“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其他人对吧?”
卢云波点了点头,就推着车子走了。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了,在空调旁边有一个很窄的暗门,卢云开门的时候,我隐约看到门的另一侧大概是一个类似于厨房的地方。
罗菲目送卢云波进了暗门,才对我说:“这家店的伙计、厨师、老板,都是卢大叔一个人。我小时候有幸吃过卢大叔做的鄂菜,味道一绝,泰哥说他烧烤做得比鄂菜还好,只可惜前些年义父管得严,一直没机会尝尝。”
我心想罗菲这姑娘和我一样,也是个爱吃的人,一边想着,就忍不住笑。
罗菲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略带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贪吃?”
我就笑着对她说:“没啊,贪吃挺好的,我比你贪吃多了。”
罗菲这下也乐了:“我的体质是怎么吃都不会胖,你看你都把自己养成什么样了?”
我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说:“什么叫我把自己养成什么样了,我虽然体重二百多斤,可身上没有肥肉啊,而且你看我脸,你看,我脸上也不胖吧?”
罗菲掩着嘴笑:“我只看到了一条很丑的疤。”
她正说着话,院旁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闫晓天就进来了。
梁厚载看见他跟见了救星似的,他朝着闫晓天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似地说一句:“总算来了个能说上话的人,当电灯泡实在太难受了。”
闫晓天过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拍了下梁厚载的肩膀,之后他就直入主题地说:“我的事有道跟你说了没,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梁厚载朝我挤了挤眼,问我:“我照实说吗?”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冲他点了点头。
梁厚载清了清嗓子,对闫晓天说道:“道哥的意思是,先扶持你做一些实业,积攒实力。不过做实业嘛,我们出人出力不出钱,本金全都是你掏,而且等产业做起来以后,我们就撒手不管了。至于分成嘛,道哥的意思是两成,不过我觉得至少要三成。你怎么看?”
闫晓天抽了一张椅子,靠着梁厚载坐下,他看了看我,又看看梁厚载,颇有些回不过味来:“不是,什么意思?做实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梁厚载没做解释,而是问他:“你现在有多少钱?”
闫晓天疑惑道:“你管我有多少钱……不是,左有道跟你说清楚没有啊,现在我们百乌山的问题是性质上的问题,最近这两年,百乌山快变成一邪教组织了。”
梁厚载点头:“我知道,道哥跟我说了,可你想想,你师父为什么能把百乌山带到这条路上来?不就因为你们百乌山缺钱,而且近几年所有产业都不赚钱吗?”
闫晓天点头:“是啊。”
梁厚载接着说:“首先,百乌山内部的事情,寄魂庄肯定不会直接插手干预的,所以,要想遏制你师父将百乌山变成邪教的步伐,主要还是靠你们百乌山自己的力量……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能啊。”闫晓天梁厚载挥了一下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梁厚载:“听道哥说,在你们百乌山,长老的权利是很大的,赵德楷这些年广收信徒、收布施,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说白了,也是得到了长老们的默许。所以,你想制止赵德楷,首先要俘获这些长老。可你怎么让这些老人成为你的麾下呢,那就要投其所好,他们缺什么,你就给他们什么。”
闫晓天这才点了点头:“长老们最缺的……可不就是钱么,你让我做实业,意思就是,让我把长老们也拉进来,到时候他们和我有了共同利益,就能站在我这边说话了。可做实业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我手头虽然还有点钱,可也不能确保投进去就能赚钱啊。”
见闫晓天有点上道了,梁厚载才把之前和我商议的对策说了出来:“你这件事呢,寄魂庄虽然不方便直接插手,可终究还是要插手的。你做生意没门路,可寄魂庄有啊,你做生意没经验,可寄魂庄有得是生意场上的牛人,所以我说,你出钱,寄魂庄出人、出力,在你生意初期为你保驾护航,不过你也知道,寄魂庄的人都是很忙的,所以在你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你也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寄魂庄的人就撤出,生意由你自己经营。”
闫晓天这时候突然问一句:“那分成呢,寄魂庄撤出以后还拿不拿?”
“当然拿啊,你想什么呢!”梁厚载叹口气,说:“大哥你脑子开窍点行不行,你不给好处,寄魂庄凭什么帮你啊?就凭道哥的一句话?别闹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