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很不屑地说:“嗨,闹了半天你是把冯大哥的功劳戴自己头上了,倚老卖老么这不是?”
这话一出口,我赵师伯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可就在他正要对着刘尚昂发难的时候,夏师伯火急火燎地过来了。
夏师伯来到我们这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朝杌齿看了一眼,一见到杌齿下面就松了几铲子土,还没正式开挖呢,夏师伯顿时皱起了眉头,质问我赵师伯:“怎么还没把杌齿挖出来,我们这边要炸山了。”
赵师伯也不看夏师伯,将头扭到一边去,一脸很烦的表情。
夏师伯也没再理他,转过头来问我:“你们之前下墓的时候,应该经过了一个存血地方吧?”
存血的地方?
我和梁厚载还有刘尚昂面面相觑,都没明白夏师伯的意思。
夏师伯又补充道:“你们之前不是在黄启宵的宅子地下挖出了一些管道吗,就是那些从邪墓里向外引血的管道。你们进墓的时候,找到那些血水的源头了吗?”
我想了想,说:“上石塔之前,我们经过一个深渊,里面有大量血腥味传出来,估计血源就在深渊底下吧,大妖好像也在深渊下头。”
听我这么一说,夏师伯当场皱起了眉头:“大妖也在里头啊,嗯,这事儿有点麻烦了。”
之后夏师伯又问我:“有道,你现在还记得那个深渊大体在什么方位吗?”
我站起身来,朝着白水渡那边张望了一下,在杌齿所在的山头和白水渡之间,除了黄家庄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小山丘,我是试着回忆地宫入口的方位,以及我们进入地宫之后所走的路线。可在进入邪墓之前我还能认得方向,入墓之后方向感就完全错乱了。
最后我只能朝夏师伯摇了摇头,夏师伯又问刘尚昂和梁厚载:“那你们两个呢?还记得大体位置吗?”
刘尚昂和梁厚载也是一阵摇头。
赵师伯大概是有点看不下去了,问我:“你们发现的那个深渊,离咱们现在的位置远吗?”
这一次,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赵师伯又对我夏师伯说:“这地方虽说是大凶风水吧,但也没必要把山头全炸了。只要把东北、西北、东南的三个山峰炸平就行。先炸开东南的山头,放出墓里的气场,到时候我先推一推生气的源头,如果我的估计不错的话,墓穴里生气的源头,应该就是存血的地方。”
夏师伯也点点头,之后就朝山下面走了,临走之前又催了我赵师伯一次:“赶紧把杌齿挖了!”
直到夏师伯走远了,我赵师伯才嘟囔了一句:“整天啰啰嗦嗦的,也不嫌烦。”
“行了,你们仨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咱们开工。”赵师伯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又捡了一把铲子,径直朝杌齿那边过去了。
既然赵师伯都亲自动手了,我们三个也不好意思再这么偷懒下午,纷纷拿了工具,和赵师伯一起给杌齿松起了土。
赵师伯说得没错,杌齿的确不是从邪墓里生出来的,但它埋得很深,我们从黄昏一直忙到了深夜,才终于挖出了杌齿的根部。
越向下挖掘,从杌齿上散出来的生气就变得更浓厚,而当杌齿的根部露出土壤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两根杌齿的底端都连着一根粗壮的青铜管子,生气就是从这两根管子里传出来的。
赵师伯扔了铲子,仔细看了看那两根管子,又望向黄家庄,嘴里念念有词的:“错不了了,血煞阵能成阵,就要就是靠着两根杌齿从墓穴里借势,破了杌齿,应该就能破除血煞阵了。”
我看着杌齿底端的铜管,问赵师伯:“这两根杌齿,是在山体滑坡之前就埋在山里的吗?”
刚来黄家庄的时候,我就听黄老太爷说过,这两根杌齿是在山体滑坡之后才浮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