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母亲听言更感到奇怪,但不知觉地做端正了。
姬潜龙见母亲端正坐沙发,就开始下跪磕头,磕了一个,母亲反应过来,连忙阻止,“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磕什么头?不准再磕!”母亲说完,见姬潜龙还要磕,站起来阻止,“去!有什么事坐着说,等到八十大寿,多给妈磕几个,你得给妈准备好喜钱。”
听母亲如此说,他就站起来坐回沙发。
“过去,大臣为了表示恭敬对皇帝都是磕头。”姬潜龙微笑着对母亲说。
“妈知道自己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太后。再说了,过去的那些皇帝,拉拢一帮兄弟让他们站着给自己打仗,等到得了江山,就让他们给自己磕头,其实在心里明白自己的江山是从别人手中夺的,怕有人抢夺,就尽弄这些无能的东西出来整兄弟,可是磕着磕着,改朝换代了,可见磕头没什么用处。”
“妈,你这些问题都考虑过?”
“你开玩笑了,你爹活着的时候,那也是英雄盖世,为人仗义,朋友遍乡。而你妈我就是他的贤内助!”同时母亲的脸上出现熠熠光辉,姬潜龙明白了应该如何与母亲相处了。
“向爹学习!”姬潜龙认真地说,“嗯,但条件不同了,你可以做更大动静。”
“要是做不好怎么办?”
“做过,莫错过就行了,至于成不成,除了看自己,还要看看天呢,异想天开,不中;自己开了,天开了,还要看看人家同意不同意呢。谋事在己,成事在天和人。”
“所以要多共朋友对吧?”
“对!还要看天下大势。”看的出来母亲现在真的很快乐,姬潜龙认真地点头表示接受领受记在心里了,母亲很高兴,注视低头喝水的小儿子。
“潜龙,你怎么想起跟我磕头的?肯定有事。”
“上次,小儿子对妈无礼,所以磕头谢罪。”姬潜龙看着母亲认真地说。
“儿子啊,妈不是说了吗,你是对的,否则妈也不会有今天的决定。”
“虽然被儿子当众那样,但在老屋一年多妈没有少琢磨,不光是你,还有你哥你嫂,你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做事合理合法,更像你爹。”
“你哥在家遇事总是和稀泥,说什么是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就是和稀泥?现在年轻人干脆躲远远的,说什么二人世界。”母亲沉浸在思绪里,说到这里摇摇头。
“在你哥哥家,邻居劝我的时候用的一个说头,到今天我还记得,叫什么代沟。如果说代沟,那么为什么要让爷爷奶奶带孩子?祖孙之间岂不是代沟更大?想不通。”
“带孩子,辛苦就不说了,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保姆,儿子媳妇忍气吞声,孙子长大、老太婆滚蛋!”母亲说着提高了嗓门。
“我一个老太婆,没有人谈心,和邻居带孩子的说两句,犯错误了,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姬潜龙知道,母亲只是在倾诉,一吐为快,并非是在跟谁谁谁算账念恶,所以他静静地听就行了。
“你今天给我磕头肯定有其它目的,你这个人比鬼都精。”姬潜龙听得出母亲的话语里还是夹带了因回忆而生的些许怨气,发出来就好了,所以他并不反驳,只是微笑不作答,看了看母亲。
“说话啊?!哑巴可不好。”母亲催促。
“妈,你知道小儿子的性格,要么不说,要么直说。”
“这话我信,现在说。”
“磕头仅仅是为了道歉,但我真的有事请求母亲帮助。”姬潜龙诚恳而言。
“跟娘客气什么呢,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那儿子就说了,老家的小楼的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姬珠。万一我生意失败,麻烦母亲将她养大。”说着从小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这是五万块,请母亲收好,你们的生活费。”姬潜龙双手递给母亲。
“儿子,你看的起娘,娘也知道你这是做事留后路,周全。中!”母亲将“中”说的很重,双手接过支票,取来梳妆盒,将里面的东西用手支起来,把支票放入最底层。
“妈,明天我把电视机搬来,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想把别墅二三层重新整理一下。特别是二楼,办公室和会议室准备用壁柜隔成两个房间,以后我们住二楼。”
“以后我们住小镇?”
“不,明年搬到碧园去住,马路对过就是幼儿园,姬珠好上学了,方便。准备要老三家属来烧饭,弟兄几个的孩子中午都来吃饭。”
“饭钱哪个掏?”
“他们能掏更好,不掏,我包。”
“仗义,难怪他们几个对你这么好。”
“吃顿饭能有几个钱?我算这个小账,还能叫老总?”说完母子两个人都开心地笑起来。
“爸爸,你没有看书?”
姬珠坐在瓷痰盂上小便。
“爸爸在跟奶奶讲话。”
“姬珠也想听。”姬珠穿好裤子,走了过来。
“好,姬珠到奶奶这里来。”奶奶温和地看着孙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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