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是我，冯子臣。”</p>
许是因为他语气的柔和，江子兮感觉周围的寒气降低了不少，却还是装傻并且疑惑的问道：</p>
“我并未见过王上，王上是不是认错人了？”</p>
冯子臣眉眼微微弯起，点了点头：</p>
“嗯，是我认错人了，但你的名字和我娘子一模一样，性子也一样，到你，我就宛若到了她。”</p>
他话语过于怀念，眼神也温情得过分，以冯子臣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出这样温柔而不带攻击性的话的，江子兮不由得狠狠舒了口气。</p>
她笑了笑：</p>
“王上说的是王妃吗？可我何德何能，可以同王妃相提并论？”</p>
冯子臣察觉到了江子兮不再想要逃离了，眼神愈发眷念。</p>
能这样静静的着她，已经让他觉得很幸福了。</p>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封你为妃，我此生唯一的妃。”</p>
江子兮被冯子臣这话吓了一跳，她勉强笑了笑，开始转移话题：</p>
“王上和王妃应该很恩爱吧。”</p>
冯子臣垂眸。</p>
恩爱？</p>
江子兮疯了似的想要逃离他，到如今都不愿认出他，这算恩爱么？</p>
“嗯，恩爱，至少……我爱她。”</p>
这话是说给她的？</p>
还是说，在这一世冯子臣也娶过一个同她名字一样的姑娘？</p>
江子兮尴尬的笑了笑：</p>
“那王妃现在在何处？”</p>
冯子臣：“死了。”</p>
江子兮：“怎么死的？”</p>
冯子臣眸子暗了几分：</p>
“我亲手杀的。”</p>
若不是如此，江子兮就是死也不会情愿待在他身边吧。</p>
他亲手杀的？</p>
江子兮直觉他说的这一切都是在说她，心中骇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p>
“王上……王上为何要这样做？”</p>
她也想知道，冯子臣那一世为何要杀她。</p>
她和他之间分明没什么仇恨。</p>
为什么那时的冯子臣下手可以那般的决然？</p>
冯子臣微微皱眉。</p>
她居然还敢问为什么？</p>
她自己难道不清楚么？</p>
又或者说，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他对她的情意吗？</p>
冯子臣抬眸，想要讽刺江子兮两句，却在对江子兮那双疑惑的眼神的时候闭上嘴。</p>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江子兮似乎是真的不明白他那样做的原因。</p>
她从头至尾，都不明白他的心思。</p>
她或许连他出现在她身边的原因都不清楚吧。</p>
冯子臣嘴角溢出一丝苦笑。</p>
在江子兮跟前的他，为什么像个笑话一样？</p>
“因为啊，我想留下她，我希望她可以待在我身边，我希望可以一辈子陪着她。”</p>
这样就够了。</p>
真的够了。</p>
可是江子兮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p>
江子兮着冯子臣周身散发出来的哀怨凄凉之感，心中微微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想不明白。</p>
冯子臣笑了笑：</p>
“赶了这么久的路，很辛苦吧，先去休息吧。”</p>
江子兮逃也似的离开了。</p>
“噗！”就在江子兮离开营帐的一瞬间，冯子臣倒地吐出大口鲜血。</p>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依靠在一旁的凳子上，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无奈一笑：</p>
“这就是强行靠近她的代价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