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眯起，泛起危险：</p>
“若是说错一个字，我便要你好！”</p>
江子兮早已想到了对策。</p>
就说是黄大夫担心少爷的病复发，所以专程让她过去候着的。</p>
可江子兮还没有开口，屋外便走进来了一个人，声音温润如玉：</p>
“主母，不必再审问了，这件事情，由孩儿自己来解释吧。”</p>
众人都回头向程昱，满脸惊讶。</p>
他是专程来为江子兮说情的么？</p>
主母面色一沉，来这件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p>
是时候得处理一下程昱身边的人了！</p>
只有江子兮面色平静。</p>
程昱这睡得面色红润的脸，还有专门换好的正服就该知道，他只是过来请安的。</p>
指不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正在审人。</p>
程昱似温柔，对身边的下人都以礼相待，可事实上，他绝对是个颇为冷情的。</p>
要知道，之前因为勾引他而被打死的丫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她们求过情。</p>
一次都没有。</p>
所以江子兮半点希望都没有放在程昱身上。</p>
还是把锅推在黄大夫身上比较妥当。</p>
至少她对黄大夫来说，还颇有用处，他应该会担下这个名头保住她。</p>
“给主母请安。”程昱恭恭敬敬的作揖道。</p>
他刚来的时候，是不准备为江子兮说情的。</p>
因为他觉得完全没必要。</p>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散晚散都是散，反正他也活不长久了，所以无所谓。</p>
一起死了倒也干净。</p>
江子兮：“……”</p>
呸！</p>
但听着江子兮费尽心力的为自己开脱，一副不论如何也想要活下去的模样，他心中还是有些异样的。</p>
他也想活下去。</p>
跟她一样。</p>
想到这里，他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情。</p>
罢了，在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扯上给他治病的事情，他就给她说两句情吧。</p>
他以为江子兮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惊喜万分，但是她没有。</p>
她似乎知道自己并不是来给她说情的。</p>
唔，倒是个活得通透的丫头。</p>
主母面色并不好：</p>
“昱儿，来，坐我这儿来，你怎么突然来了？”</p>
程昱迈着有些病弱的步子上前坐下：</p>
“主母这话问得倒怪，孩儿每日不都是这个时辰来给主母请安的吗？”</p>
主母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这才算是松动了些：</p>
“难为你一片孝心了，不过你刚刚说此事由你来解释？不如你说说，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p>
程昱虚弱着一张脸笑了：</p>
“小茜说得没错，是我专程遣散她们，然后唤江子兮进门伺候的。”</p>
江子兮：“……”</p>
她明白了，这小子是专程过来踩她一脚的。</p>
好歹她也算是救过他好吗？</p>
这见死不救还火上浇油真是让人猝不及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