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稳重且平和的处理所有事情。</p>
旁人还以为，他不会其他表情。</p>
原来……是有的。</p>
只是其他人，牵动不了他其他的情绪罢了。</p>
……</p>
有人说江子兮死了。</p>
吕晖是不信的，因为昨晚他才见过江子兮。</p>
谣言止于智者，他向来以智者自居。</p>
所以这种虚无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信的。</p>
可慢慢的，所有人都说江子兮死了。</p>
他脸色微白，却还是不愿信。</p>
只是觉得，这世间啊，说谎的人越来越多了。</p>
他们多半都是听信了谣言，才误以为真。</p>
所以他解释，说江子兮没有死。</p>
可他们听了，不但不信，还都用疯子的眼神着他。</p>
他也不愿再辩解。</p>
直到，皇上说江子兮死了。</p>
举国大哀。</p>
第一次有公主之死，守灵守近一年的。</p>
他却还是不信。</p>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死呢？</p>
明明那日晚上，她还好好的……</p>
守灵，他没有去。</p>
送葬，他也没有去。</p>
直到哀期结束之后，他才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开始上朝。</p>
谈到其他，他都可以侃侃而谈。</p>
但一旦涉及江子兮半个字的，他便扭头就走。</p>
“吕晖啊，是朕害了你。”</p>
头年忌日的时候，皇上是这样对他说的。</p>
害他？</p>
哪里是皇上害的他，分明……是他自己做的选择。</p>
“其实那日，你毁掉的，不是解药。”</p>
“真正的解药，一直都在朕的手中。”</p>
解药一直……都在皇上的手中？</p>
那是吕晖第一次发狂，他险些当场掐死皇上。</p>
若不是暗卫及时出手，皇上怕是当场便没命了。</p>
“你为什么不救她？”</p>
“你为什么！”</p>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p>
“她……她可从未对不起你过啊……”</p>
皇上正襟危坐，背过他不愿回答。</p>
吕晖以为自己死定了。</p>
可皇上却并没有怪罪他。</p>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皇上也是后悔的。</p>
可后悔有什么用？</p>
人终归是回不来了。</p>
其实说到底，那个时候，他……选择的到底不是江子兮。</p>
痛苦，愧疚，爱念，无助……各种各样的情绪，叫他心口抽搐，许久都缓不过神来。</p>
但睡一觉之后，他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p>
只要……只要他没有去江子兮的寝宫，那江子兮便还在那里，好好的活着。</p>
永远永远的活着。</p>
直到有一年冬日，他妹妹穿着厚厚的靴子，踏在雪地中。</p>
见他来了，她回头一笑：</p>
“下雪了……”</p>
宛若那个时候，江子兮也是一身狐裘，笑着扭头着他：</p>
“下雪了……”</p>
她最爱的，便是雪天。</p>
那一刻，他哭得不能自已。</p>
他终于知道，有些事情，骗得了自己，骗不了自己的心。</p>
江子兮……终究还是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