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室内的情景,看得苏杨儿、陆靖元一时俱怔。他们二人自得见梅姑始,她便口口声声叫骂苏父,自必是苏父当年欠下的风流债来。怎料得眼下她竟会对着老王怨声载道,更奇的是,老王竟也昏昏沉沉,垂头丧气,如数领受了梅姑所数罪责一般。
再瞧梅姑,满目哀怨,绝难想象,这份神情竟会出现在两个年过半百之人脸上。
苏杨儿只觉得莫名其妙,陆靖元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杨儿,你以后要是还不乖顺,我便将你的腿也打断,这么一来,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苏杨儿吃了一惊,不知他这是玩笑话,还是真情流露,小嘴一撇,回首向他怒目而视,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泄露了踪迹,心道:“这小子总归不舍得真的打我罢?”
见她薄怒娇嗔,撅起的鲜唇小嘴,娇艳欲滴,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陆靖元心中一荡,当即用空出的手来搂住了她的腰肢。苏杨儿身子为之一颤,水眸中的恨意更深,自是怒火如焚,可始终不敢作声,暗骂:“这王八蛋竟敢趁火打劫。”
陆靖元得寸进尺,竟将她身子楼的更紧密了一些,头伸进她披将下来的漆黑秀发间,深深嗅了一下,只觉得怀中的苏杨儿全身便似没了骨头一般,鼻掌所及之处无不香软柔腻。
这么一来,苏杨儿紧贴在他怀里,气的浑身发抖,察觉到陆靖元身体上下无一处不结实坚硬,她臀瓣所抵之处最为坚硬,就如一根粗铁棍般直直顶在她臀瓣间。
她自然知道这根“铁棍”是甚么东西,那是她曾经拥有,现已失去的宝贝命根。她恨不得眼下自己手中便凭空多出一把剪刀来,扭过头去就将身后陆靖元的命根也给剪掉,让他也体会一下自己所遭受的种种痛苦。
好在正当她忍无可忍,便要发作之际,室内又传来动静,陆靖元微微一松。
只听老王道:“来来来,小梅,你杀了我罢,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梅姑道:“谁稀罕杀你了,你以为你这条狗命很值钱么,我……我总会杀了你的,可我又总是记挂你……我……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你女儿长得那样俊俏,那小贱人也很好看罢……难怪你把我给忘了。”
又哽咽道:“可这些年……我总是念着你,心里想着只要你好,大事小事顺心,我就开心了,给人家欺侮也开心了……否则在这贼窝里,我一日都活不下去……你身在京中与那贱人享乐,我……我在这贼窝里给人家欺侮。”
她越说越低,说到后面,只剩下哽咽,苏杨儿只觉得她说的这些话虽颠三倒四,一会儿说要杀了老王,一会儿却又说挂念着他,不去想他,便活不下去。但听在耳中当真是哀怨悱恻,令人心生凄凉,又好似多年积郁,此刻自然而然的吐露了出来。
陆靖元平生也是胭脂堆里滚大的,见识过的女人着实不少,可从未见过老女人透露小儿女情态,一时看的也有些呆了,心道:“倒是没瞧出来,这个老王也是个风流人物。”
这时只见老王热泪盈眶,颤颤巍巍的走向梅姑,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里。梅姑“唔”的一声,竟没有抵抗,任他抱了。老王轻抚着梅姑的华发,脸上渐渐转为喜色,柔声道:“小梅,别说这些旧事啦,咱们睡罢!”
陆靖元眉头一皱,不想去看室内二人的肉麻丑态,忽听得怀中的苏杨儿竟轻轻嘤咛了一声,垂首去瞧她,却见她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小嘴微张,似是对室内二人的亲热行为震惊之极,直勾勾的盯着老王的背影。
他一时心痒难耐,想道:“他们亲热他们的,我亲热我的。”
便轻声道:“小,小嘴给官人尝一尝。”
他话音莆毕,突然间合了窗缝,伸手捏过苏杨儿的脸蛋,俯首印在了她的唇上,便觉她两片柔嫩,唇齿香甜。苏杨儿猝不及防,登时睁大了眼睛,有那么一刻双耳嗡嗡作响,随即便闻“啪”的一声脆响,反手一巴掌摔在陆靖元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