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音一落,苏千易便想逃之夭夭,因为他认出来人赫然是前日那名伤人暴徒。
而陆靖元见到开门之人竟是他,心下又惊又痛,他与未明在红尘楼中所说的多半是气话,可谁知竟会一语成谶,苏杨儿竟然真的敢与其他男人厮混!
当下他二话不说,伸手一探便擒住了苏千易后颈,他臂力何等之强,就连岳飞也不过与他在伯仲之间,他这一探一抓,苏千易登时便被他压在了地上,这幅情景,与他前日被擒几乎如出一辙。
苏千易慌乱喊道:“杨儿!那个暴徒又来了!救命呀!”
他不喊还好,他这一喊,本就千疮百孔的陆靖元心头如被针扎一般,手下力道更重,登时压的苏千易喘不上气来,他本想利用未明再来见苏杨儿一面,可谁知开门的竟是苏千易,而且他竟敢直呼苏杨儿闺名,这又该是何等亲密?
未明早被这番变故惊怔在原处,只睁大了眼睛望着二人。
陆靖元满含恨意道:“就你也配喊杨儿的名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千易自知不是他的敌手,又知他对苏杨儿有意,既然跑不掉,又打不过,索性憋足了一口气,忍痛道:“我…我是只癞蛤蟆没错,可我这只癞蛤蟆是一只清新脱俗的癞蛤蟆,哪像你这只癞蛤蟆,模样又丑,还会咬人!”
他对苏杨儿其实并没有什么奢求之心,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这时他被陆靖元所擒,自知免不了一番虐待折辱,干脆用这番话来气一气他也是好的。
可不料妒火中烧的陆靖元,仿佛被他气昏了头脑,竟也跟着说道:“你若是清新脱俗的癞蛤蟆,那我便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癞蛤蟆,只有我才配喊她名字!”
苏千易气喘吁吁道:“那…那我便…便是一只玉树临风的癞蛤蟆!”
陆靖元恼羞成怒道:“那我便是一只鹤立鸡群的癞蛤蟆!”
这天底下,有人争权、有人夺利、有人为名、有人图财,可这两人却偏偏争着抢着去做一只癞蛤蟆,这做癞蛤蟆又有什么好的?
未明听不明白,也不懂他们为何忽然起了争执,只是见到苏千易模样很痛苦,她心下不忍道:“施主,这位施主看起来很痛苦,你…”
她莆一出声,陆靖元便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此刻陆靖元怒极攻心,狰狞凶恶模样暴露无疑,又哪还有半分好人模样,吓的未明捧钵连连后退了几步。
苏千易此刻也被他激起好胜心来,继续叫嚷道:“那我便是一只举世无匹的癞蛤蟆!”
陆靖元气极反笑道:“那我便是一只天下无敌的癞蛤蟆!”
“哈哈哈哈哈…”
便在二人争的面红耳赤之际,忽闻院中传来一连串娇笑声,陆靖元痴痴望去,却见竟是苏杨儿掐腰笑的前仰后合,他不由看的一呆。
苏千易趁他一怔的空隙,立即挣开了他的束缚,慌忙跑到苏杨儿身后,大口喘起气来。
此时苏杨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她一早便来到了院中,见到竟又是陆靖元来了,本想立即阻止他施暴,可当听到二人匪夷所思的“蛤蟆论”后,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但她身旁的小玲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有些担忧的看着陆靖元,他能再回来寻苏杨儿,小玲自然为她感到高兴,因为相比起只认识了两日,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苏千易,在她心目中还是陆靖元更适合做自家姑爷。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玲心中显然是更偏袒陆靖元的。
四年苦恋,换成任何一名女子,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可是苏杨儿却仿佛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不仅视而不见,还出声嘲笑。
只见她指着陆靖元笑道:“你,天下无敌的癞蛤蟆,哈哈哈…”
陆靖元曾挖空心思,只为逗她一笑,却从未见过她像此时一般开怀大笑,虽然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却也不由跟着痴痴笑了起来,好似只要能见到她,一颗心便有了寄托。
苏杨儿这时又将苏千易拉了出来,捧腹笑道:“你,玉树临风的癞蛤蟆,哈哈哈…”
边笑着,她将苏千易推至陆靖元身旁,道:“争呀,你们怎么不继续争了?”
苏千易与陆靖元二人闻言互望一眼,苏杨儿笑声不断道:“你们这么喜欢做癞蛤蟆,为什么不争了?”
她正弯腰笑着,余光却忽然发现了躲在门外的未明,不由一怔:“怎么还有个尼姑?”
此刻未明双目紧闭,似乎极为害怕,她显然从头到尾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到她,苏杨儿恍然意识到:“肯定又是陆靖元搞的鬼。”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尼姑,心下也很好奇,但她知道这时可不是去探究尼姑的时候。
“我已将他伤透,原本他应该就此死心了,断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以免死灰复燃!”
苏杨儿一颗男儿心何等坚硬,当下便趁二人不备,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齐齐推出门外,同时瞬间阖上大门,隔着门向他们喊道:“你们两位癞蛤蟆在外面慢慢争,我要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