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满月没多久,就已经到了年底,然后转眼就是新年,这个新年,我是和外婆、娘亲,以及表哥末流一起过的,很安静也很温馨,当然,还收到了洛州地来信,三封,分别来自于云煦、彩蓝和老太君,我也同样回信。
而新年一过,日子就像流水一样,飞快而又不留一丝痕迹。我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小乖身上,却无法忽视外婆的消瘦和过分的苍老无力,红晕已经彻底离开她的脸颊,而当小乖三个月大的时候,她的状态也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外婆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地衰弱着,我不知道,末流也无从下手,只有娘亲每日憨憨地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外婆病倒了,不能说是病倒,而是突然间的卧床不起,好像在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虽然我们明明知道,她的衰弱不是一天促成的,却还是无能为力。
“她没有病,也没有中毒,只是老了。”
末流的诊断就是这样,让人无法理解的结果,外婆温和地笑着,躺在床上,目光还是落在我们的身上,有种如释重负的安详。
“别费力了,这是命数,我应得的命。”
她的声音嘶嘶的,沙哑而无力,却依然微笑着。
娘亲虽然智力不足,却还是注意到自己亲人的不对劲,温顺地趴在床边,低声地重复着自己很乖的话。
这场景,让我莫名的心酸,莫名的无奈。
什么叫命?我不懂,我只知道,她是在求死,如果说找到我之前,她是在拼命地求生的话,如今的外婆,就是在求死。
她累了,她但求一死。
可是,这是为什么?她不肯说,只是在苍老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安慰的笑,就好似一切终于落幕,她终于可以退场。
也许,她的故事真的结束了,我也没有机会再去了解几十年前,她为什么离开娘和舅舅,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出现,如今,又为什么坦然地去面对死亡。
不过,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情,那么我想,我也应该做到我应该做的事情。
“外婆,”我也趴在床边,一手握着那只苍老而干燥的手,另一只手把娘亲的手攥紧,“我会好好地照顾娘,也会好好地照顾自己,照顾小乖,还会照顾表哥,我们都会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宝儿,外婆谢谢你。”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一样,她微眯着眼睛,就像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样,笑容里带着回忆的怅然。
泪水滴到床边,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那种明明知道会发生,却无法阻止的悲伤,直到有只手把我的眼泪抹去。是娘亲,她愣愣地看着我,一边胡乱地抹掉我的泪痕,一边念叨着,“宝儿不哭,我很乖的。”
“宝儿,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事,不要怪别人,都是我的错,不要用恨带走你所有的爱。”
这是外婆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听不懂,却努力牢记,应该说她的话,已经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外婆的遗愿,就是一定要火葬,再把她的骨灰交给太后娘娘,她知道这骨灰应该撒到哪里,然后在京城附近的山上立一座衣冠冢,面朝东方,迎着朝阳。
原本应该在京城里再待一阵子,可是彩蓝的一封来信,让我马上改变了主意,洛州真的出事了。
“末流,明天我和你回洛州,奶奶出事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夫。”
从始至终都一直少言的末流没有丝毫反对,所以我要穿着素服,离开京城这个揭开我的身世又带走我的亲人的地方。
至于小乖和娘亲,因为长公主早已将连秀送给了我,而我也确认了这个中年女子的忠诚,所以,带着小乖和娘亲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她负责,而我和末流要尽快赶回洛州去。
其实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彩蓝的信中还说起一点虽然尚不确实、却让我心惊的消息:为了老太君的病情,宅子里的人似乎正在准备着冲喜,而冲喜的方法就是,让云煦和已经变得乖巧懂事的红姨娘圆房。
我不知道这个馊主意是谁起的,不过如果不阻止她,我就不是苏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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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咯回家咯,宝心总算要回去了,战斗即将打响,同志们要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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